人身邊,沐月盈坐在了沐老夫人身旁,沐老夫人沒像剛才摟沐月夕那般摟著她,只是拉著她的手,臉上雖帶著笑,卻不及眼底,“盈兒,再過幾天,你就要出嫁了,出嫁不比在家,王府不比沐府,你做事可不能再由著性子胡來,要知道,不是每一次做錯了事,大家都會原諒你的。”
沐月盈臉上閃過一抹不自然的神色,垂眼道:“盈兒以後會慎言慎行。”
“盈兒,你既然做了沐家的女兒,沐家自會護你,可是你要是做了對不起沐家的事,傷害了沐家的人,那你可就不要怪沐家不護著你。”沐老夫人沒有把事情說破,畢竟現在不止是沐家的事,還牽涉到皇家,她只能隱晦地點一下,希望沐月盈能夠明白,不要再做出一些讓沐家無法容忍的事。
“奶奶,盈兒絕不會做對不起沐家的事。”沐月盈忙保證道。
“盈兒,你好自為之。”沐老夫人重重地捏了捏沐月盈的手,鬆開,隨即就以身體乏力為由讓眾人散了。
八月十六日,大吉,諸事皆宜。這一天,是沐月夕選婿的日子。
栽有梧桐樹,引來鳳凰棲,棲鳳台高三丈九尺,與對面的同樣三丈九尺高的飛龍閣遙遙相對。棲鳳台以白玉石鋪就,瓊樓玉宇,金碧輝煌,沿路種著梧桐樹。大祁國共有七位公主,三位郡主曾在這裡選婿,沐月夕是第十一位,也是迄今為止唯一一位以外姓郡主的身份上鳳台選婿的女子。
沐月夕穿著紅色繡有瑞草祥雲的寬袖絲綾宮裝,衣袖柔順地垂下,露出尖尖十指,銀色的裙裾如光華流動,輕垂於地,迤邐三尺有餘,腰間繫著白玉如意佩。頭上梳了一個高髻,髻上斜插數支金釵,左側髻邊斜插著一枚墨玉簪,簪下垂著幾縷流蘇,額前點了桂花形的化妝,耳上的紅寶石耳墜搖曳生光,今天的沐月夕,別有一番華麗風致。
沐月夕先上飛龍閣見駕,聽顯慶帝和徐貴妃廢話了一通,才隨著引路宮女一步步拾階而下,登上對面的棲鳳台。
棲鳳台上鋪著大紅色繡著百合的錦毯,喜氣洋洋,玉盆裡插樹枝桂花,香味盈盈。花朝宮宮主韓秋凌率眾位花使、花奴在臺上已等候多時,互相行了禮。
“欣悅郡主沐月夕,顯慶十六年花主,賢良淑德,才貌雙全,皇上下旨,為其在棲鳳台召選文武全才之士為婿,雀屏中者冊封為郡馬,擇日完婚。”韓秋凌正顏道。
沐月夕下跪謝恩。
“郡主請起。”韓秋凌扶她起來,送她到鸞轎中坐下,放下紅色的紗幔。
韓秋凌衝旁邊司儀宮女點頭,那宮女揚聲道:“請各位參加鳳台選婿的公子上鳳台。”
早就等候多時的各府公子們走了出來,適齡符合參選要求的有二百多人,禮部經過各種篩選,來到鳳台這兒的共一十六人。宮女寫著這一十六人的姓名、官銜、家世、籍貫的小冊子遞給沐月夕。
沐月夕隨意地翻了翻,就把冊子遞還給宮女,冊子上每個名字的字她都認識,可惜名字和人都對不上號,對的上號的只有一個人,文信侯淳于容。
一十六位公子穿著各種顏色的錦服,神采飛揚。淳于容走在最後面,他穿著紫色的錦服,袖口與襟口繡著蘭花金線,如墨的長髮用同色髮帶高高束起,白皙的臉如美玉般散發著柔潤的光澤,唇邊含著一抹淺笑,渾身上下透出一股俊朗飄逸的靈氣。
他雖走在最後,卻是第一個登上鳳台的人。其他一十五人都是拾階而上,只有他雙足一點,飛身掠上了鳳台,輕盈地站在了沐月夕面前,躬身行禮道:“淳于容見過郡主。”
沐月夕嫣然一笑,道:“侯爺不必多禮,請起。”
被淳于容博得頭籌,其他十五人暗自懊惱。這時,那些來看鳳台選婿的貴女們見淳于容來參加選婿,頓時發出尖叫聲,驚問道:“為什麼侯爺會來參加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