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舒服似的伸展他的長手長腳,左手端茶,右手便很自然地搭在椅背上——當然不是他自己的椅背,而是他身旁、田可慈的椅背。
蘇佩佳暗暗發怒。牛世平的語氣讓她十分不舒服,好象自己被看扁了似的。加上那自然而然的親暱態度,讓她更加芒刺在背。她忍不住反駁:“牛副總怎麼這樣說?通訊事業跟現代人的生活息息相關,今天這個約簽下去之後,三年內,你們集團的通訊服務的使用者,將可以用三分之一的價格買到相同的服務,這難道不是所有人都關心的話題嗎?”
“我想牛先生的意思是,美麗佳人這本雜誌通常著重的議題都比較軟性……”沈至康一直想插入談話中,他試圖解釋著。
“那,我本人對這件事有興趣呀!”蘇佩佳略提高聲音說。
“如果真的這麼有興趣,可以參考下週出刊的現代臺北雜誌,我寫了一篇關於這次簽約以及未來影響的文章。”牛世平英俊的臉龐洋溢著開朗微笑,他放在田可慈背後椅背上的大掌拍了拍田可慈,炫耀似的說:“這位小姐是我的專屬編輯,稿子已經讓她審閱過了,據說寫得很好,各位請拭目以待。”
“我什麼時候說過寫得很好?”田可慈瞪他一眼。“你知道我幫你改掉多少地方嗎?還敢說!”
“哦!原來牛社長的文章,是可慈代筆的呀?”蘇佩佳的眼睛閃了閃,透出詭異的光芒。紅唇勾起優美微笑。“也難怪,可慈的文筆一向不錯,聽說還寫了不少言情小說呢!”
“言情小說?”沈至康倒是吃了一驚。他沒有想到氣質果斷俐落的田可慈,居然可以寫出坊問那些溫柔纏綿的……言情小說?
田可慈沒料到蘇佩佳知道這件事,更沒料到她大剌剌地就這樣揭露出來。面對沈至康詫異的注視,她白瓷般的臉蛋又重新染上尷尬的紅暈,一時之間,堪稱伶牙俐齒的她,居然無法反擊,說不出話來。
蘇佩佳還在輕笑:“這就難怪常常看到牛副總來找可慈了。原來是因為要合作的關係呀。可慈這樣算是現代臺北的特約嗎?”
“不,她不是。”牛世平哪裡是個簡單人物,從小在大家族中長大,什麼樣的爾虞我詐沒看過?他很清楚蘇佩佳在使什麼小手段。當下只是扯起嘴角,輕描淡寫響應:“我剛說過了,她是我一個人的專屬編輯。我來這也不是為了雜誌文章的事情,純粹只是來看她而已。”
此話一出,其它三個人都楞住。
這話已經說得很露骨,田可慈的臉蛋脹得更紅,她忿忿地瞪著笑得好可惡的牛世平,低聲斥責:“你在講什麼!”
蘇佩佳還是維持著淺笑,不過長睫毛下的眼睛裡,閃爍著不明的怒火。
而沈至康則是恍然大悟:“原來是這樣子!我沒想到你們……是……”
“我們什麼都不是。”田可慈不習慣這樣的場面,她臉皮薄,面前兩人又身分特殊,讓她尷尬到極點。她起身就要逃。“廚房裡在烤泡芙,我去看看!”
等那落荒而逃的窈窕身影一消失,牛世平嘴角噙笑,又回頭繼續喝茶。他氣定神閒地看著面前兩位臉色變幻不定的客人。
蘇佩佳的表情複雜,笑容有點僵硬,這不難理解。不過,沈至康為什麼也有著那樣古怪的神色?
難道……他對田可慈……還有什麼不同的感覺嗎?
簡單的試探,就讓四個人之間的氣氛詭異了起來。
當然,牛世平最關心的,還是那隻逃命去的閉眼小鴕鳥。他嘆口氣,起身略彎了彎腰,對兩人致歉:“我也進去看看,兩位慢用吧,不打擾你們了。”
一進廚房,便看見田可慈正彎腰察看烤箱裡的點心。臉蛋被熱氣蒸騰得白裡透紅,更是嬌美。牛世平嘆了一口氣。
“你的臉都快燒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