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三歲的孩子嗎?又或是,她身上充斥著母性的光輝?
她似乎沒有義務去哄他高興。
但是玄羅卻來真的,不僅真真切切的委屈了一場,眼睛甚至泛紅了。
“你就一點都沒有心疼過我嗎?你知道,這麼多天,我是怎麼挺過來的嗎?你知道,原本我必死無疑……卻奇蹟般的活了下來,如果我說,這都是因為你,你又要說我是戲弄你嗎?”
一連串的提問,聽的風姬兒不知所以。
玄羅卻不由分說,將她擁進了懷中。
“不管何時,相信我,好不好?這些傷口,真的是憑著我對你……的意念,痊癒的。藥石無救,卻能起死回生,你不該誇讚我一番才對嘛?教頭。”
風姬兒看不見,玄羅眸中竟然淚光點點,堂堂一國太子,何時表現過如此脆弱的一面?玄羅卻真的控制不住了……
114:地獄中的天堂
能再次抱住她,和她坦誠相見,這是他以性命換來的——叫他如何不動情?
誰都可以不相信,他也不會再告訴任何人,但是她,慕容長思,必須要相信,他真的是憑著想念她,要見她,不捨她……等等,全是關於她的意念,才得以讓傷口癒合……
如果說,那樣一個黑色的夢境形同地獄的話,慕容長思就是他在地獄中,尋得的天堂。
玄羅深深閉上了眼睛,盡情的感受這一刻,從她身上傳來的,真實的溫度,熟悉的……味道。
……
就在玄羅牢牢抱緊風姬兒的時候,同在北城的夜西樓,正一杯杯的灌著烈酒……
大皇子玄佑的府邸,距離皇宮不是很遠,玄佑不時為夜西樓斟酒,如此舉動,實在不該他這位太皇子所有,他卻斟的樂此不疲。
“你有心事?”玄佑緩緩開口,目光未從夜西樓身上移開過。
記不清有幾壺酒下肚了,夜西樓仍無醉意,聽聞玄佑這聲問話,只覺得無從說起,便沒回話。
“今日壽安殿一事……太子太過分了!”玄佑又道。
夜西樓冷哼一聲,沒有接話,接著一杯杯的喝酒。
“那女子,是你的人,只要你一句話,我保管她在軍中留不長。”玄佑如此說道。
“是嗎?大皇子何出此言,你我都聽的分外明瞭,她是太子殿下的看上的慕斯教頭,皇上任命的大將軍。我只不過做了一件極其愚蠢的事,將她送到太子身邊而已。”
“一介女子而已,能有多大的本事?難道我北國沒有猛壯男兒了嗎?需要她來做我北國將軍,真是天大的笑話。”
夜西樓微不可察的掃視了一眼玄佑那張忘我自大的臉孔,笑道:“這個笑話,大皇子若能終止,自然是好,也省的萬一她真有將相之才,為大皇子的未來天下,增添一塊絆腳石。”
“有你協助,本皇子無可懼怕,天下,必是你我二人的。”玄佑朝夜西樓舉杯。
夜西樓從他那沒有血色,蒼白的笑臉上,看到的只有厭惡。
但依舊舉杯,與他同飲。
北國大皇子玄佑,有斷袖之癖,是皇室絕不外宣的醜聞,以往,他進宮,見了他,必定繞道而行,但自從北皇病危開始,局勢發生微妙的變化。
這個大皇子,還有利用的價值。
而今,他竟然堂而皇之的說“天下將會是你我二人的”。
如此露骨的表達,夜西樓聽不出來,才真的醉了。
即使他是大皇子,又如何?在他夜西樓的面前,一樣只是個卑賤的可憐蟲而已。
兩人像今天這樣同桌飲酒還是頭一次,夜西樓只想拼命朝肚裡灌酒,好將那滿腔的不明怒火給澆滅,卻不知,烈酒 不已經將他的心,灼燒成了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