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面前站著的，是他的兒子，他該如何越過他，去救慕容長思？

就在這個時候，風冥無聲無息的離開了，在他離開的時候，回頭望了一眼無歡。心中暗道：“無歡，我只能鋌而走險，放你在這兒，但願我的決定，是對的。”

大殿之上，只剩下夜西樓父子，殘酷的面對面……

無歡眼裡，看不見其他，只有他要殺的目標。

夜西樓眼中，無論如何，也沒有他要與之對抗的敵人，那個小小的身影，是他的兒子，流著他身上的血液……

無歡伸出手，那根被他握緊的五彩羽翼，變換成一把長劍，直指夜西樓身前。

“無歡，無論你此刻是否能聽得見，我都要告訴你，你和你娘，我誰也不能失去……可是爹現在很無措，如果可以，爹願意現在就死在你的手裡，可是你娘……無歡，我們可以一起去救你娘，該多好？”

“你，死！”無歡簡單說出兩個字，完全被控制住的他，一言一行，都是那麼機械。

夜西樓痛的快要窒息，無論如何，他都要讓那個控制住無歡的風君嘯，付出代價！

誰也沒有想到，夜西樓竟然挺身而上，直接讓無歡的劍，刺穿了自己的身體。他在靠近無歡的時候，牢牢將他擁抱在懷。

“無歡，爹心疼你，不過爹忽然想起，爹沒有心臟，爹的身體是再造的，被你刺上一劍沒關係，痛都不覺得。風君嘯給你下的指令，是要你殺了爹，這把劍，就讓它留在爹的身上，這樣一來，爹到時候死了，就是你殺死的，你不會有事……”說到這兒，夜西樓忽然呵呵笑了起來，笑的那樣粲然，他繼續說道：“只是爹怕你見我沒死，要追著我跑，如果你再跑去上境了，爹只會分身乏術，不能全心救你娘。爹答應過你娘，一定會在她身邊保護她……爹是一國之君，不能食言，對不對？更何況你娘是誰啊，她是爹愛到骨髓裡，銘刻在腦海裡，永世不會忘的女人啊。”

……

298：白獸族的皇（大結局3）

夜西樓猩紅的雙眼中，滿是不捨，滿是歉疚……

“無歡，爹讓赤血留下來陪你。”夜西樓抱緊無歡，運功召喚出赤血……原本已經烏黑的赤血，竟然恢復了血紅之色……

蝕藥，是連神仙也難抵抗的毒藥，他夜西樓不是神仙，可也不是普通人之軀。他那一身再造的骨骼，蝕藥侵蝕不了，這便使得他的骨骼得以儲存。

還有，赤血不僅是通靈聖物，更與夜西樓心意相通，在它感覺到蝕藥的時候，就已經沒入了夜西樓全身的骨骼中，尋求保護……

在蝕藥藥性發揮的那一剎那，赤血竟然會自斷其尾，保護自己免受蝕藥侵蝕……就好像壁虎在遇到危險的時候，會本能的自斷尾巴，以求生機一樣……

所以，夜西樓胸口處，那泛起的黑色，實則是赤血的一段分身而已。

再加上風姬兒運功抵擋了蝕藥對他大腦的侵蝕，他才能夠醒過來。

夜西樓從蝕藥的毒性下，活了下來，卻要帶著無歡刺入的那把劍，死去……

無歡眼睛瞪的大大的，一眨不眨的看著夜西樓，沒有什麼感情起伏，只是在等待他死去。

夜西樓撫摸著無歡的臉，強忍著不捨，帶著腹部的劍，一步步往宮殿門口走去。

他轉身後，赤血便纏在了無歡身上……

夜西樓剛走到門外，一道白光指引出一條道路，不知是何人在給他引路，夜西樓明白這一定是通往上境的的路。

夜西樓的身體沒入那片白光之中，守在太和殿外的太監宮女看見他們的皇上腹部刺著一把長劍，還消失在一片白光之中，紛紛嚇的跪倒在地。

“皇上……皇上這是昇天了嗎？”太監悲慟呼喊，引來一片此起彼伏的哭喊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