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龍道:“據判頭所說,肖魁每三個月給他下發一次籤籌。近幾個月來找肖魁問診的人不多,除了我們之外,就只有上個月的一個人。”
“什麼人?”洪重問道。
“不知道。我們見判頭時,都是蒙面的。判頭也不清楚對方的身份。”嚴龍道。
洪重分析道:“肖魁在這一邊的朋友極少,能讓他放下戒心,並且可以去冰窖取藥的人,可能就是多次問診的病人。按照他的屍體腐爛程度來做個粗略推斷的話,上個月那名來找他問診之人,極有可能就是殺他的兇手。”
嚴龍道:“在肖魁的冰窖裡可有找到什麼線索?”
洪重道:“藥物幾乎都不見了,包括肖魁視若性命一般的九轉還陽丹。”
“九轉還陽丹?”嚴龍問道:“這是什麼丹藥?有什麼用?”
洪重道:“用來治療極重的內傷,續接斷裂的經脈,有神效。肖魁窮盡心血,一生人就只煉了三顆。現在全部都不見了。”
嚴龍若有所思地“哦”了一聲,然後將目光投向肖魁的屋舍,問道:“屋子內的呢?”
張世勳見狀,接話道:“還沒來得及找,你們就來了。”
嚴龍對洪重道:“洪前輩,既然這個地方你熟悉,我想由你來搜查的話,應該能找出更多有價值的東西。”
洪重還未答話,張世勳已經對洪重道:“師兄,這兩個人說不定就是殺死王平安的兇手,我們不能相信他們。”
嚴龍聽了,心想:“洪重的這位師弟倒也心直口快。”
洪重望了張世勳一眼,說道:“他們兩人聯手都可以將我們殺掉了,要對付平安的話,又何需費那麼多事,用金線灰來下毒?”
張世勳默然。
洪重對嚴龍道:“隨我來。”便抬步朝肖魁的屋內走去。
嚴龍、張世勳與典韋隨後跟上。
屋內的陳設很簡單,透著一股古樸的意味。
茶几上有兩盞茶以及一個精緻的木製點心盒,日子久了,茶水都已經幹了,但從茶葉可以分辨得出是雨前龍井。而放在有松梅竹雕飾的木盒裡的點心,雖然已經發出青黴,但也可以看得出這些點心造型精緻,用料考究。
能用這麼好的茶葉以及點心來招待的客人,應該可以算得上是好朋友了。
洪重在室內仔細看了一遍,並沒有什麼有價值的東西,便走到一個牆角,掀起一塊地磚。地磚下露出了一個把手,他將把手一擰,只聽“喀喇”一聲,在屋內靠著西牆位置擺放的一個書櫃便緩緩移開了。
書櫃之後,是一個暗格。
洪重道:“當初幫肖魁建造這間屋舍的時候,做了這樣的一個暗格。他為人謹慎,總有些東西想收起來。”
洪重開啟暗格的門,只見裡面除了銀票就是板狀的金塊。
這些板狀金塊上下兩端都被衝打上了菱形的五三桐印記,金塊重量是10兩。表面還有墨書的年號(天正16年)、以及鑄造責任人的名字(後藤)與花押。
“天正16年?這不是扶桑國豐臣秀吉主政時的年號嗎?這些金塊是東瀛的流通貨幣,多用於賞賜達官貴人,但卻出現在此處。肖魁可能是為東瀛的一些有權勢的人看過診!”嚴龍見了金塊後,對洪重道。
“不,他平生最恨倭寇,是絕對不可能幫東瀛人看診的。”洪重斬釘截鐵地說道。
嚴龍聽了,心中一動,便說道:“這些東瀛的天正菱大判金塊多達九塊,制式一模一樣,看來應該是同一個人所付的診金。這些金塊一般很少人在大明境內使用,多用於收藏而已。由此可見,付診金之人,必是豪闊鉅富,而且經常來往於東瀛與大明之間。”
洪重聽了,用手一指茶几面上的那盒點心道:“那盒點心是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