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請左大俠不要再用真氣壓制它了。”嚴龍按壓著左星塘鳩尾穴附近的面板,繼續問道:“此處是否有異物扎刺的感覺?”
左星塘死咬著牙關,面色煞白地點點頭。
嚴龍回過頭,對身旁之人道:“有沒有極小的刀?”
白麵微須的領頭之人對著一個面目滄桑的漢子道:“左彬,你的柳葉飛刀呢?”
面目滄桑的漢子取出一片簿如蟬翼的刀片遞了上去。
嚴龍接過,也不再說什麼,手指捏著刀片,便直接在左星塘胸骨劍突下半寸的鳩尾穴切了下去。
周圍有幾個漢子見狀,不禁怒喝出聲道:“你想幹什麼?”
白麵微須的漢子一揚手,阻止了這幾個漢子的干擾,沉聲道:“閉嘴,他在救人。”
眾人立即噤聲。
嚴龍的手穩若磐石,切開了一道血口,但並未深入肌理。
因為以這個切口的深度,他已經可以用系統空間吸物的功能來鑷取那枚透明的針了。
嚴龍放下了柳葉刀片,以手按在血口之上,趁著血還未凝固之際,開啟系統空間的吸物功能,手心一發力,只聽見一聲極輕微的“嗤”聲響起,便有血霧自嚴龍的掌際邊緣噴散而出。
嚴龍將手心一合,再將那枚透明的針從系統空間裡取出,握於手掌中。
左星塘悶哼一聲,眼睛倏地睜大,然後緩緩地合上,氣息仍是極弱,但臉上,頸上,以及身體上因為真氣瘀窒而泛起的紫紅色正在慢慢地消退。
嚴龍以兩指捏著那枚透明的針,仔細地看了看,他喃喃地道:“這種針我見過,是用賢者之石所制。會吸取人的真氣內力,所以左大俠愈用內力壓制,它便在經脈中走得越快。”
領頭白麵微須的漢子見了嚴龍的神技,眼中不禁露出佩服的神色,而一群漢子見嚴龍居然用這種匪夷所思的刀法治好了左星塘,對他也另眼相看了。
那個白麵微須的漢子朝嚴龍拱手為禮道:“在下左鴻升,多謝嚴公子救了我二叔,大恩不言謝,以後有用得著的地方,說一聲,左鴻升必不推託。”
嚴龍道:“左兄,說起來,你們才是我的救命恩人呢!不必客氣。”他此時臉上的神情沉鬱,一點喜色都沒有。
左鴻升見了,以為嚴龍是嫌他們之前在禮數上有所怠慢,正待解釋。
嚴龍卻問道:“請恕我無禮,諸位究竟是何人,為何要救我?既然要救我,為何又對我父母之死熟視無睹?”
這句話問得極為尖銳。
說得眾人面面相覷,不知如何做答。
左鴻升道:“我們是受人所託,來救嚴公子一家的。但想不到,我們人未到,嚴大人還有嚴夫人就已經……”
嚴龍深知內情如何,但也知道此時此刻絕不能透露,便說道:“我父母之死,不怪各位好漢,他們一輩子命運多舛,如此結局說不定也是一種解脫。嚴龍在此拜謝各位的救命之恩了。”說罷一拱手,便做出要離開的樣子。
左鴻升急忙阻止了他,說道:“嚴公子言重了,請留步。”
嚴龍停了下來,望著左鴻升道:“左兄,你們已經將我救下,使命已經完成。我是朝廷欽犯,你們和我在一起,會被連累,所以嚴龍與諸位就此別過了。”
聽到他這些話,旁邊有幾個漢子豪笑道:“嚴公子,你別介意,其實我們中間大部分都是朝廷欽犯,哈哈,沒有誰連累誰的。”
嚴龍苦笑道:“看來我是想多了。只是左兄你所說的受人之託才救下我,到底是受何人所託?”
左鴻升走到嚴龍身旁,沾了些自己傷口上流出的鮮血,在手掌心寫下三個字:“長空幫!”
嚴龍搖頭嘆息道:“素昧平生,從不相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