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僑搖頭道:“嚴龍武功已臻化境,而且他還是玄力者,要殺他並不容易,如果不是有十足的把握,不能下手。更何況,我們現在的重中之重是要如何破解劫銀車一案!”
張揚沉吟半晌道:“督帥,您說嚴龍會不會就是劫銀車的主使人?”
劉僑問道:“張揚,你看出什麼端倪了嗎?”
張揚皺眉道:“沒有什麼直接的證據,只是感覺而已,因為自從嚴龍入了京城之後,針對我們錦衣衛的怪事就一樁接著一樁,很是詭異。”
劉僑沉吟道:“劫銀車案發生之時,他已經入了錦衣衛為官,如果真是他做的!這樣做對他有什麼好處呢?”
兩個人各自深思,沉默了下來。
過了良久,劉僑才打破沉默道:“算了,我們不要再糾結在嚴龍身上了,先將手頭的緊要事情了一了,再想辦法對付他吧。”
張揚點頭表示贊同,並向劉僑匯報了查案的情況以及熔鑄銀錠的進度。
劉僑聽聞案情毫無進展,而銀錠鑄成至少還需要七天時間,心中隱然有一絲擔憂,不過他並不想催張揚,以張揚的行事風格,這肯定是能夠達到的極限速度了。
……
三天之後。張揚堂兄張欽培的新宅入夥。
新宅很是氣派,風水位置也好,更重要的是牆很高,大門很寬敞,端的是一幢巍乎高哉的高門大宅!
良辰吉時到了,鞭炮齊鳴。接著,賓客開始入內,張欽培笑臉吟吟站在大門口處迎客。
賓客有不少,其中不乏錦衣衛的一些低階官吏,光是專諸看到的錦衣衛北鎮撫司百戶就有兩名。
嚴龍的情報系統一貫注重於對敵方資訊的收集,這是他從石灘鎮分舵開始就保持下來的良好習慣,所以專諸對於錦衣衛中一些職位稍高的人的長相都很熟悉,加上這些人一上來就向張欽培自報家門,更是容易辨認。
待賓客到齊,一番熱鬧的場面話說完之後,張欽培宣佈在庭院中開席宴客。
就在這時,只聽“轟隆”一聲,大堂的整幅西牆倒了!
瞬間磚石飛射,如雨點般落下。隨著磚石砸在地面上,碎成細塊,只見在粉塵瀰漫中,“垮啦啦”地滾出了一大片白花花的銀錠。
還留在廳堂中的賓客有好些人被落下的磚石打傷,慘嚎聲響成一片,大堂裡一下子亂成一團。
而更多人更是驚呼起來:“銀子,怎麼會有這麼多銀子??!!”
有好事者撿起地上的銀錠一看,辯認了一番,便議論道:“還是上好的官鑄銀呢!”
“這牆怎麼就塌了?”
“這是怎麼回事啊?!”
……
在場的賓客之中,有兩個神情鬼祟的人,拾起銀錠一看,神色大變,連忙就溜了出去。
為了掌握輿情,東廠在京城各處都派出了大量密探,這些人沒有什麼很強的本事,但混跡街頭巷尾,刺探訊息卻是一絕。這兩個人正是東廠的密探。
賓客有不少人拾起銀錠,紛紛上來問張欽培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張欽培一臉懵b,已經讓這突發情況嚇得不輕,被人逼問之下,更是支支吾吾,不知所云。
在場的幾個錦衣衛低階官吏在細細辨認過銀錠質地和銀錠上的司印刻章之後,面面相覷,他們顯然都已經認出這批銀錠就是前不久被劫的冰敬銀。
這時,容易成一個大腹便便的商賈模樣的專諸從西牆之後悄悄地溜回至廳堂之上,站到了圍在張欽培身邊的幾個北鎮撫司錦衣衛身後。
不一會,院外就傳來了雜沓的腳步聲,只見一批手持長刀,戴圓帽,著皂靴,穿直筒褐衫的東廠番子闖了進來。
東廠一到,氣氛立即變得凝重肅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