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看到底層民眾生計艱苦,但總覺得天下還算承平,落草為寇也不可能有什麼出頭之日。
對朝堂之上的爭鬥以及大越與黨項人、契丹人僵持一百多年、誰都吃不下誰的天下格局,他並不是十分關心。
王稟、盧雄以往有談及到這些事,他聽在心底,很多細枝末節的事都沒有追問下去,更不要說進行剖析了。
這也使得他面對突然間閃現的這數十字,無法解讀出太多的東西來。
然而蠻敵大寇,形勢嚴峻到皇帝都要南逃避禍的程度,這樣的大禍絕對不可能是毫無徵兆、突然就爆發的。
在此之前,大越有數十萬禁軍駐守的邊境防線,說明已經被打得稀爛;在此之前,有十萬精銳禁軍駐守的防衛體系,說明已經不足以抵禦蠻敵大侵的威脅。
這種程度的劇變,怎麼可能沒有一點預兆,就突然發生呢?
徐懷認為他現在看不明白,是因為他對天下大局的瞭解太少、太膚淺;他神智恢復過來,更關注桐柏山這一隅之地的紛爭變亂。
而要說桐柏山裡此時對天下大局瞭解最深,誰能及得上王稟?
徐懷不知道鄭恢、陳子簫此時有沒有強攻巡檢司軍寨的計劃,但到時機成熟時,他們應該會這麼幹的。
他不能等巡檢司軍寨被賊兵圍困住,或在王稟已經死於賊兵之手後,再想著去找人去諮問天下大勢。
只是這些事沒有辦法跟徐武坤、徐心庵他們解釋清楚,只能讓他們先回歇馬山,他找機會潛入去見王稟。
“我陪你去。”徐武坤說道。
徐懷說不礙事,但他上次不告而別,卻孤身跑去刺殺郭曹齡,徐武坤得有多大的心,真覺得徐懷去巡檢司軍寨,突然想到要見王稟一面。
他早就深知徐懷是極有主見又意志堅定之人,他沒有阻攔的意思,就想陪著去,凡事有個照應。
“我也去;我是不能露面,你們去見王稟,我就藏在軍寨外面,有什麼事情可以照應。”徐心庵有些興奮的說道。
他就想著,徐懷這次真要刺殺什麼人,他可不能再缺席了,而且血書留字一定要留下他的名號——對了,他得先想出一個響亮、叫人聽後便能記住、最好能叫小兒止啼的名號來。
徐懷哭笑不得,但見擺不脫徐武坤、徐心庵他們,心想匪患一時半會還不會波及到白澗河以東的山地,便決定與徐武坤、徐心庵還有韓奇,先直接去巡檢司軍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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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懷、徐心庵他們走出磨盤嶺西麓密林,遠遠看到有太白頂黑巾軍三名哨騎在那裡警戒,左右卻沒有賊人出沒。
此去淮源鎮有五六十里山路,沒有騾馬,只能連夜走過去,但現在有黑巾賊軍送馬上門,徐懷他們當然不會客氣。
徐武坤帶著剛重新去練伏蟒拳的韓奇在後面撩陣,徐懷與徐心庵藉著林木的掩護摸到近處。
徐心庵有心與徐懷比較,先躡足藏到一棵大樹後,在看到徐懷錶示可以出手的手勢之後,便猛然躍出,身形暴起之際,右手握持囊刀往那賊腋下捅去。
他們這次潛伏到虎頭嶺附近偵察鄭恢、陳子簫等人的動靜,隨身不可能攜帶暴露身份的弓弩;除了囊刀外,主要兵械也只是藏於木杖與挑物扁擔之中的特製杖刀。
那賊穿著皮甲,徐心庵知道囊刀刃短,扎其腋下未必就能一擊致命。
他在暴起出刀之際,身形也躍上馬背,左手一把摟住這賊的脖頸,往另一側摔過去,兩人還在半空中,徐心庵便將囊刀拔出,再朝賊人胸口扎去。
桐柏山裡本就缺馬,能騎馬在外圍負責警戒的,多為賊匪裡的好手,又常年爭強鬥狠,在刀口舔血,即便腋下不防被刺了一刀,但被徐心庵拉下馬之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