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同那邊有令諭頒下,但背後可能有党項人或赤扈人的影子。倘若是前者,事情還好,要是赤扈人已經想到用西山蕃部消耗燕越在恢河河谷的力量,多半也會關注到曹師雄的存在,留給你們的時間其實不多了!”
“時間不多了又有什麼辦法?”徐懷抱胸站廊前,冷然問道,“你與其慫恿我去刺殺曹家兄弟,不如我將天雄軍主力從嵐州騙出來,給你們伏擊?你們幹不幹?我這人認準一件事,無所謂背不背通敵罪名的!”
“……算我失言,”陳子簫尷尬一笑,說道,“從雲朔往南,關山重重,赤扈人以往即便有南侵之意,也不會急於從雲朔經河東南下,這也會令雲朔能偏安一時,但此時有曹師雄這麼一個天大的破綻,而越廷竟然對這人毫無防備,一切真就很難說了。我也是焦急這事,才想到你們是不是能重施故伎,卻非要害你們!”
徐懷冷冷一笑,無意接受陳子簫的解釋。
他當初在淮源行刺殺事,乃是郭曹齡孤身赴任,與地方沒有千絲萬縷的關係,郭曹齡一死,便能直接斬斷蔡系伸往桐柏山裡的一隻觸手。
曹師雄、曹師利二人卻完全不是這個狀況。
他們不是僅僅兩人投附越廷,而是帶著清順軍數千兵卒、朔州城數萬漢民以及朔州刺史府所屬的一大群將吏南附。
也許刺殺曹師雄、曹師利兄弟二人並非沒有可能,但曹師雄、曹師利兄弟二人一死,且不說這邊要承擔的風險,嵐州也直接會陷入混亂之中,很可能將整個河東路都席捲進來。
這樣的混亂,或許會叫蕭林石抓住更多的機會,但這也絕非徐懷所期待看到的後果!
徐懷不相信陳子簫看不到這點,心裡厭恨他這時還玩這些心計,示意他們快走,都懶得邁出半步相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