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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城頭

王要替父皇分憂,豈能惜身不敢直面虜賊的箭矢?”

不管真假,高惠鴻、喬鴻恩、陳由貴都表現出一臉的激動,願為大越江山社稷粉身碎骨,也沒有人敢獨逃下城樓。

二十多名赤扈騎兵在一箭之地外停住,下馬後換下射程更遠、洞穿力更強的步弓,朝垛牆這邊射箭。

鋒利的箭簇先是零散的射在垛牆上,“啪啪”作響,磚石碎濺——這只是虜兵校準射點,很快射過來的羽箭就越發精準起來。

一支支利簇透過垛口的直接射上城牆,這相當還好防備,還有一些箭簇越過垛牆、帶有一定角度的拋射過來,也有相當高的準確度。

守陵軍甲卒平時不會參與城池的防守,喬繼恩、陳由貴也拖延著,這時候沒有下定決心讓守陵軍登上城頭參加防禦。

這時候城頭守兵還是以縣弓刀手及臨時招募的鄉勇為主,絕大多數士卒連最簡陋的皮甲都沒有,更不要說遮擋箭矢的鐵盔了。

站前排計程車卒心裡再緊張,還知道借垛牆及木盾遮擋,後排的兵卒提防心就嚴重不足了。

城牆上的守卒又太過密集,這叫後排士卒的視野嚴重受限,等到箭簇拋射過來,他們已經完全來不及閃躲,很快就不斷有人被利箭射中臉面或頸脖。

絕大多數中箭的人,只是受創,叫箭簇破開皮肉鑽入骨中,痛得“嗷嗷”慘叫,城頭頓時間慌作一團。

縣尉司幾名武吏想要景王及諸多郎君面前有所表現,在混亂中大聲喝斥,催促弓弩手拿起弓弩對城下的虜兵還擊。

城頭守軍善用步弓者不多,但有十幾具操作簡便的神臂弩。

神臂弩強是強,其在六七十步的距離,穿透力最強,但過了這個距離,穿透力、射速就極劇蓑減,並無法威脅到一百步開外的虜兵弓手。

“要不要給他們點顏色看看?”看到魏大牙率領數十甲卒從後面登上城牆,郭君判拿了兩把柘木步弓走到徐懷身邊來,準備遞一把強弓給徐懷,低聲問道。

他們站在三丈餘高的城牆之上,開弓對射更有優勢,即便是普通的柘木步弓,有效射程還能多延伸出二三十步。

徐懷搖頭說道:“虜賊暫時還無意強攻鞏縣,我們還是要先放他們過去!”

見景王趙湍也滿懷期待的看過來,徐懷又解釋道,

“我調數十甲卒上城頭,是防止虜兵會附城強攻。現在看,虜兵並沒有附城強攻的意思,而殿下如定海神針在站在城樓倉皇撩陣,將卒心思穩定,虜兵見無機可趁,必然會繞城過去,暫時勿慮也!”

景王趙湍點點頭,明白此時賊兵強盛,他們進城才兩三個時辰,什麼準備都沒有,暫時還不宜去撩撥強賊,又指向那幾個慌手慌腳指揮守軍躲避射擊及反擊的縣尉司武吏,有些擔憂的問徐懷:“這些人可堪用?”

“殿下願意用便堪用,再者說,殿下這時候似乎也沒有什麼能挑挑摘摘了!”徐懷笑道。

見徐懷絲毫不以城頭守軍的慌亂為意,景王趙湍也徹底平靜下來,笑著說道:“你還說我是定海神針,我說你才是我的定海神針;有你在,我相信鞏縣一定能守住,而且能守得很好!”

“殿下謬讚。”徐懷謙道。

景王趙湍這時候看向左右,對喬繼恩、陳由貴、高惠鴻等人振聲說道:“徐軍侯乃靖勝軍帥王孝成之子,幼年為奸佞所害,不得已藏身草莽,但黃土難埋真金,他在桐柏山剿匪、雲朔邊釁中都屢立大功,得以弱冠之年便任天雄軍第十廂都虞侯,是我大越少有的青年英傑也。徐懷南歸後編入在胡楷胡使君麾下效命,出知新置楚山縣知縣兼楚山都巡檢使,為胡使君操訓、統領五千精銳,原本就能為抵禦虜賊再立大功,但於鄢陵視敵時,與我相遇,為避敵往來鞏縣,暫時難歸蔡州。我現在將守城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