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路阻斷,再不濟我們也能從水路從容撤走,難道還怕楚山軍脫了衣甲,泅水追殺過來?”
聽田文儒說得頭頭是道,眾人心裡惶恐稍減,商議片晌,也都覺得還沒有到倉皇而逃的時刻,應著人去找大當家通稟此間事,他們則在渡口排兵佈陣,先穩住陣腳。
渡口地形易守難攻,西臨漢水主河道,南北淺灘皆被淹沒,東面雖說有岔路延伸出去,實際露出水面的缺口,僅有五六十步寬。
洞荊聯軍勢力壯大起來也有兩三年了,跟官兵作戰,攻城奪寨也有過好幾次,對排兵佈陣都不是初哥。
在缺口處開挖淺壕連通兩側的淹水,修築護牆,砍伐樹木修造拒馬、鹿角等事,也都得心應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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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雀嶺乃是雙柳莊南側的一道土樑子,徐懷立身之處不過六七丈高,然而四周地勢皆一馬平川,一覽無遺,視野格外開闊,差不多能將周圍二三十里地的情形盡收眼底。
南面千汊浦、西面的漢水,入汛之後,大水漫漲,幾乎連成一片,少數陸地就像是露出水面的沙洲土島,有不少屋舍淹在水中,水潦倒映如火焰般的絢麗晚霞,水天難辨。
孤島似的渡口,距離雙柳莊僅四五里地,站在小鶴嶺能清楚看到賊軍倉皇部署防禦的情形。
“徐侯當真是我朝之砥柱,僅十人馬就殺得賊軍狼奔豖突,不敢越雷池半步!”漢川縣令尹堯志陪同徐懷登上小鶴嶺,在王稟墓前祭拜過來,看到渡口方向賊兵再無出動的跡象,才真正鬆下一口氣,禁不住由衷的感慨徐懷及時出現庇護漢川逃過一次大劫。
“……尹縣令謬讚了,這一切不過是賊軍貪快,想以奇襲奪下漢川,未料本侯適逢其會,被打了一個措手不及罷了,”徐懷淡淡一笑,說道,“不過,賊兵看情形,今日是不敢有什麼妄動了,尹縣令還是儘早趕回漢川城主持防務。”
“徐侯不去漢川城暫住?”
賊軍撤回渡口,漢川有了相對充足的時間,得以召集千餘鄉兵進城助防,在千汊浦以及鄂州北部其他地區也暫時還沒有發現有什麼異動,目前看來漢川城相對安全了。
不過,尹堯志不敢忽視徐懷的安危,還是希望他能隨自己一同前往漢川城從長計議。
“尹縣令守住漢川城,賊軍不敢對雙柳莊輕舉妄動的,切莫擔憂本侯安危,”徐懷說道,“事不宜遲,尹縣令不用再在這裡耽擱了,天黑之後,我也要下令護衛人馬都撤回來……”
算上勵鋒堂的武裝護衛,徐懷身邊就百餘人,不可能入夜後還分兵在雙柳莊外盯著賊軍的一舉一動。
尹堯志沒辦法強勸徐懷,見徐懷主意已定,而天色也確實不早了,他這個節骨眼上可不敢天黑之後還帶著人馬在城外亂竄,當即就跟徐懷告辭,匆匆走下小鶴嶺,帶著在北莊木橋待命的刀弓手匆匆而去。
見王萱站在墓前,若有所思的盯著南面倒映晚霞的水潦出神,徐懷說道:“鄂州危機雖然還沒有徹底解除,但你不用擔心太多,我會遣信使先往建鄴稟明緣由,等你爹爹率荊北兵馬回援鄂州之後,再動身前往建鄴面聖——”
“聖上會不會使你統兵清剿湖寇?”王萱轉過身來,明亮的眸子,頗為期待的看著徐懷,問道。
“哪有可能?”徐懷笑道,“我說到底是途徑漢川,恰好遇到大股賊軍襲城,才出手參戰——我此時從葉縣調一些騎兵趕來增援,甚至寫信給文橫嶽文公,建議襄陽出兵從漢水西岸南下,增援荊州以防有變,這些都是從權之計。最終要如何驅逐匪軍,待你爹爹率荊北兵馬馳歸鄂州,自是與轉運使孔昌裕、提點刑獄公事周濤等人商議,我怎能越俎代庖?”
“可是,許公前往荊南坐鎮,兩年時間都沒能剿滅湖寇,反而使湖寇趁鄂州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