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了罷?”
這個皇宮,早把她的侄女給逼瘋了,她瘋,她也學著瘋……
可到底是不一樣的,她是生他的娘,他再如何也總會忍著一點,可她那個可憐的侄女,皇上是不什麼忍的……
他連他心愛的小皇后都能見死不救,何況是她這個他一直沒真正放在心裡過的。
“您說的什麼話?”皇帝本來虛弱的臉色變得平靜了起來,連話也不再像剛剛那樣的低弱,變得正常了起來。
“可她心裡到底是有你的,是你心裡一直沒有她……”
“母后,您病了……”皇帝已是不願意再讓她說下去了,他扶著床面撐起了身子,垂眼有些疲倦地道,“您走罷。”
她不殺他的話,那就走罷。
他也會留她個全屍的。
“你終歸是恨我的罷?”俞太后沒有走,她只是直起了背,就像平時那個總是母儀天下的太后一樣尊貴地端坐在那,雙手相握在了膝前,蘭花指微微翹著,語氣緩慢又平靜,“所以想替你的小皇后報仇?”
“母后,何必?”皇帝見她又說到齊後身上去,他抬起了眼,“您一直知道孩兒為的到底是什麼。”
他要的不過是皇權而已。
而俞家這些年來,無論是她,還是皇后,還是俞家那些伸到了大忻四面八方的手,都太深了……
他以為可以慢慢收拾他們,可是,皇后卻瘋了,她瘋了似的想逼死太子,逼死他愛的女人給他生的太子。
太子可以死,但必須死在他的手裡,他讓他死,他才能死,而不是皇后說了算的。
如果由她說了算,他這個皇帝還不如拱手讓他們俞家當了算了。
俞太后見他這麼冷靜,冷靜得就像這件事全是他一手策劃似的,她突然想起,那日見面的地點,其實不是她主動挑起的……
只一下,俞太后身上的冷意從腳底涼到了頭上,她張大了雙目,看向了她的兒子。
皇帝看著她徒然張大的雙目,靠在床頭一動也沒動,他半垂著眼看著眼前他的生母,大忻的太后淡淡道,“朕早已是孤家寡人了,母后應該知道這天下於朕來說什麼最重要。”
小皇后不是最重要的,而她,也成不了那個最重要的。
他早就是一個人了。
“走罷……”皇帝輕拍了下手,讓內侍帶她走。
“皇上,是我對不住你。”俞太后起了身,這一次,她朝皇帝深深地看了一眼,然後再也沒說什麼相求的話,她抬起手來,把那根本應刺向皇帝的毒針刺向了她的脖子。
她的速度太快了,快得太監攔的時候已經是來不及了。
“太后娘娘……”在俞太后倒地的那刻,太監尖叫出聲。
他的尖叫聲引來了更多隱在暗側的人。
“皇上,太后沒氣了!”
皇帝朝地上的人看去,那冷酷無波的眼時閃過一道水光,隨即轉瞬即逝。
“傳旨,”他仰頭看著床頂,淡道,“告天下太后病逝於和慈宮,追隨先帝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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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慧齊是在辰時從急急回府的下人的嘴裡得知婆婆還未進宮,俞太后就已先病逝之事的,她得信後甚是詫異,當下就進了老祖宗的話,把這事告知了她。
“你哥哥在哪?”
“一早去了省內處理公務去了。”
“現已應得了訊息罷?”齊項氏扶了欲要起身的齊老太君起來,嘴裡急急地道,“不可能比我們在府裡晚。”
“應是如此,”謝慧齊不知為何有些緊張,“那現在娘他們還是要進宮還是不進?”
“肯定會進……”齊老太君往內屋走,“幫我收拾收拾,我也進趟宮。”
“娘……”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