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去就是過去了,明示暗示都沒有用,我不會走回頭路。
他曾語帶哀怨,怪我為什麼連談感情都那麼斷然果決,魄力不輸我在處理的任何一件公事。
其實,我一直沒說出口,不是我果斷,而是,人不對……
雖然第N次拒絕複合,鄭克勤也還算有器量,該談的事還是讓我談下來了。我說過,他本來就不是多差的男人,否則當初我也不會跟他交往。
他送我回到家,進門前不死心地拉住我的手碗,最後一次挽留。“真的不可能了嗎?你知道,我還愛你,那些事,我不介意的……”
“我知道,但是我介意。”既然試過,知道走不通,又何必再執迷不悟?不如坦然承認錯誤,認賠殺出,也免得自誤誤人。
“你——還是那麼愛他?”
我苦笑,不知該怎麼回答這個問題。
“真好奇,這世上到底有沒有人,能夠挑戰你心中的那抹影子。”
它的存在太完美,難以撼動,我知道,他也知道。
“無論如何,還是祝福你,謝謝你曾經給過我機會。”他低下頭,在我唇際輕吻了一下。
這是一個告別的吻,所以我沒避開。
與鄭克勤揮別後,我獨自搭電梯上樓來,玄關處一如往常留了盞小燈,我張望了下,找到在陽臺澆花的齊雋。
那幾盆常綠盆栽,是上個禮拜天我們去逛花市抱回來的,芳家中點綴幾許綠意盎然,他很用心在照顧它們。
“還沒睡啊。都十一點多了,再晚灰姑娘都要打回原形了。”
他冷冷回瞪我一眼,擺明了在說——不、好、笑!
不好笑就不好笑嘛,幹麼擺臉色。
“你回來啊?”今天脾氣有點大喔。
他表情更陰沉了。“你除了耍冷就沒其他話好說了嗎?”
啊不然要說什麼?我根本不曉得他今天情緒是在壞哪門子的。
他走出陽臺,關紗窗的力道有點大,頭也不回地回房,一副跟我無話可說的樣子。
陰陽怪氣的,也不曉得誰惹他了。
我也沒太放在心上,想說睡一覺起來,應該就沒事了。
隔天早上起來,早餐照慣例擺在桌上,他神情平靜,看起來應該是好多了,所以我也就沒多問,拿碗舀了幾匙芋頭瘦肉粥,坐下來開動。
才一入口,我動作整個僵住。
他——是不是不小心把鹽放成糖了?滿嘴甜到噁心的味道,吞也吞不下去,又不敢吐出來,怕對他失禮。
人家一大清早那麼辛苦替我準備早餐……我苦在心裡,硬著頭皮一口口吞下去,深怕刺傷他。
收拾好廚房的男人,坐到慣坐的那個位子,我還沒想出完美的藉口阻止他碰這鍋粥,他已經捧起碗筷就口。
我食不下咽,一口口勉強地吞,一面悄悄打量他的反應。
他競然像沒事人一樣,面不改色地吃完一整碗比糖水更甜的“芋頭瘦肉甜粥”。
我整個大傻眼。他、他、他——味蕾是被雷打到了嗎?怎麼短路成這樣?
疑惑歸疑惑,既然他沒表現出來,我也不好多說什麼。
比干吞一整罐糖更痛苦地吃完這碗“創意芋頭甜粥”,我逃難似地衝出門,第一件事就是進便利商店買一瓶礦泉水漱口。
以為這樣就完了嗎?並沒有。
晚上回到家,他煮了一整桌不像泰式料理的料理。
什麼意思?就是每一道都酸辣到了極點,讓我懷疑今天是不是超市舉辦白醋、辣椒買一罐送一箱的活動,才讓他不要錢似地死命撒?
再隔天,他應該打劫了賣鹽的,不然就是跟醫院合謀,企圖幫洗腎部門開拓客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