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再想想。”說著,她走到桌子邊拿起手機摁了一個號碼。
電話通了。
“喂,是我。之前讓你查的事情怎麼樣了……對,就是紀禾……”喬頌詠皺眉,聽那邊的人講話,“你是說過兩天她要去醫院複查?好的……我改主意了,現在不要動她……”
結束通話電話,喬頌詠瞬間鬆了一口氣。
“怎麼?”安國成問。
喬頌詠難得地露出笑容,看著丈夫。“有辦法了。按你說的,親子鑑定中心只需要打通一個關節就好。有錢能使鬼推磨,看看送去的血樣是什麼人在保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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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影拍攝已經將近一個月。
紀禾到這時候才覺得自己的人生歷練實在太過於蒼白。對於劇本所展現出來的人物滄桑,她覺得很難把握,只能是憑著自己的感覺去演。王導似乎也看出她的拙處,說戲時對她頗有關照。只是一旦犯錯,或者哪一條不怎麼滿意時,王周則就跟換了個人似的,坐在那裡不停抽菸,沒兩句話就爆粗,片場頓時陰雲密佈。
而娛樂圈裡龍魚混雜,各種人都有。而一個劇組就像一個小社會,有些事看著眼裡說不得。紀禾頗為詫異地發現了影片中女二號,之前與某位投資商打得火熱的女大學生,竟然迷信得厲害。她的藝名便是求一個算命先生給改的,平日裡處處都是規矩,吃飯不能掉筷子,也不允許周圍人掉筷子,聽她的小助理私下說這樣做的原因是避免好運都給土地公帶走。
而杭晟,似乎對紀禾有那麼一絲意思,舉手投足帶著似有若無的曖昧,但他在圈子裡摸爬滾打這麼多年,日子長了看得出來導演對紀禾頗有關照,於是便很聰明地收回了自己的手,對紀禾那是一個禮貌可佳。
而紀禾,也是多虧王周則的好心,再者她的人品擺在那裡,劇組裡沒一個人給她臉色看。
影片拍攝起來,要不然就是坐在旁邊一等就是無所事事的一天,要不然就是開夜工一連拍二十多個小時。這才開工一個月,紀禾已經過起日月顛倒的生活了,一場戲下來,連忙背臺詞,然後就抓緊時間睡個三四個小時,然後又被叫醒起來換衣服補妝。紀禾不講究,助理只有小李一個人,挺坦誠的孩子。他和紀禾熟悉之後,便拿紀禾當自家姐姐看待了。依照醫囑,紀禾還得繼續吃藥,以免心肌炎復發。這就苦了小李,每日裡拎著藥瓶,抱著保溫瓶等在旁邊,還得搬著摺疊椅夾著紀禾的羽絨服跟著大家跑。紀禾對此倒覺得沒必要,讓小李別那麼費心。可將別人家累得要死要活的助理看著眼裡,小李也就不好意思自己跑去玩了。
這麼一忙,就將去醫院複查的日子忘記了。直到某天王周則拿著手機走到正鬧著好玩,拿著場記板幫忙在鏡頭前打板的紀禾跟前。
“放你半天假。”
“啊?”紀禾覺得莫名其妙,手裡的場記板被一旁的場記拿去了。
“你不是要做身體檢查嘛。去趟醫院,免得以後再出什麼差池影響拍攝。”王周則心情不錯,拍拍紀禾的肩膀,朝外努努嘴。要不是那人來找紀禾,他還不知紀禾還得做複檢。
紀禾順著他的目光看去,喬澤宇正站得遠遠地看著這邊,表情看不清。他穿著米白色毛衣,圍著咖啡色圍巾,黑色的風衣長至大腿。
在他的視線裡,紀禾突然覺得自己僵硬得連走路都有些木然。
……
紀禾一放假,小李也放假了,於是搭喬澤宇的順風車去市裡找女朋友。
有小李在車上,紀禾沒怎麼同喬澤宇說話。等到小李在路邊下車後,她這才扭頭看著喬澤宇。
“怎麼?”他開車,側頭看她一眼,唇邊也帶著笑意。
“沒什麼。”紀禾依舊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