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父親在的話,就可以知道了……有關家裡的情況,以前都是他對我講的……不幸的是……”
我從口袋裡拿出嘉·奧爾羅夫和老吉奧爾吉亞奇的照片,把那個很象我的棕發男子指給他看:
“您不認識這個人嗎?”
“不認識。”
“您不覺得他象我嗎?”
他湊近照片,仔細瞅著。
“也許有點象,”他將信將疑地說。
“還有那個金髮女人,您個認識嗎?
“不。”
“她可是您堂兄弟弗雷迪的一個女友呢。”
突然,他好象想起什麼來了。
“請等一等……我想起來了……弗雷迪到美國去了……在那裡,他好象成了演員約翰·吉爾伯特的心腹侍者了……”
約翰·吉爾伯持的心腹侍者。人們向我提供這個細節已經是第二次了,但整個事情並沒有什麼很大的進展。
“那是因為他當時從美國綸我害了一張明信片,我這才知道……”
“您還儲存著嗎?”
“沒啦,但我還能背出信文:
一切很好。美國是個很美的國家。我找
到了工作,當了約翰·吉爾伯特的心腹侍者。
問侯你和你的父親。
弗雷迪
這張明信片給我的印象很深……”
“在他回到法國以後,您就再也沒有見到過他嗎?”
“沿有。我甚至不知道他已經回到法國了。”
“如果他現在就坐在您的面前,您能把他認出來嗎?”
“也許認不得了”。
我不敢向他暗示弗雷迪·奧瓦爾·德·呂茲就是我。對此,我還沒有把握,但我想是會找到確鑿的證據的。
“我認識那個弗雷迪的時候,當時他只有十歲……我父親把我帶到瓦爾布勒茲去同他一起玩……”
飯府的飲料總管走過來站到我們的桌前,等待著克洛德·奧瓦爾挑選飲料。但是克洛德·奧瓦爾沒有注意到飲料總管,而這個人也就直挺挺地立在那裡,象個哨兵似的。
“一切都對您直說了吧!先生,我覺得弗雷迪已經死了……”
“不要這樣說……”
“您真好,您對我們這個不幸的家族這樣關心,我們是很不走運的……我想我是唯一的韋存者,您看我為了餬口都得幹些什麼啊……”
他用拳頭敲擊著桌子,這時侍者正端來美味魚湯。飯店的老闆娘也面帶動人的笑容走近我們。
“奧瓦爾先生……今年的‘食腸金獎賽’經過情形好嗎?”
但是他並沒有聽見她的話,卻向我湊過來。
“實際上”他對我說,“我們根本不該離開模里西斯島……”
十一
一箇舊而小的火車站,黃中帶灰,每一邊都豎著細水泥的欄杆。在這些欄杆的後面,就是我從輪胎火車①上下來時著地的月臺了。車站廣場上冷冷潔請的,只有一個孩子穿著旱冰鞋,在大樹下面的平坦地面上來回滑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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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舊時的一種運輸工具。
我思付著:在很久以前,我也是在這裡玩過的。這個安靜的廣場真的使我回想起某些事情來了。是我的祖父奧瓦爾·德·呂茲乘從巴黎來的火車到這裡來看我,或者相反,是我乘火車到巴黎去看他的呢?夏日的那些晚上,我的祖母瑪貝爾·多娜於厄常常領我到月臺上去等著他。
離車站不遠,有一條大路,它和國營公路一樣寬,但很少有車子透過。一個公園用我在車站廣場上見到的那種細水泥欄杆圍著,我沿著公園的邊緣走去。
大路的另一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