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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

斯特利茨碼頭9號乙.其父保羅·庫德勒斯、

母昂麗愛特·博加埃爾,均無職業,住址同上。

一九三九年四月三日在巴黎第十七區與

古米·彼得羅·斯特恩結婚。

原件摘抄

一九三九年六月十六日,巴黎。

“您看過了嗎?”我說。

她驚奇地看著這張出生證的摘抄件。

“您認識她的丈夫嗎?認識那個……吉米·彼得羅·斯特恩嗎?”

“德尼茲從來也沒有談起她結過婚……您,您是曉得的羅?”

“不曉得。”

我把記事本、出生證的摘抄件和裝著照片的信封,一起放進上衣裡層的團袋裡。不知道為什麼,我腦子裡閃過了這樣的想法:等我能夠一旦取得這些寶物,我就把它們藏進上衣的夾層裡。

“謝謝您給我這些紀念品。”

“不用客氣,麥克沃伊先生。”

她再次說出我的名字,這使我鬆了口氣,因為她第一次稱呼我時,我聽得並不很清楚。我很想,很想立即在此時此地就把這個名字記下來,但又搞不清楚該怎麼拼法。

“我很喜歡您叫我名字時的發音,”我對她說。 “一個法國人能讀得這樣好,是很不容易的……可是您怎麼寫它呢?人們在寫的時候,總要弄出些拼寫上的錯誤……”

我用一種調皮的口吻說著。她笑了。

“M……C……大寫的E,V……O……Y……”她一個字母一個字母地拼著。

“是一個字嗎?您能肯定嗎?”

“完全肯定,”她說,對自己沒有被我難倒感到很得意。

這麼說,是麥克沃伊。

“好極了,”我對她說。

“我從來不會拼錯字的。”

“彼得羅·麥克沃伊……我的名字倒是很怪的啊,您不覺得是這樣嗎?有些時候連我自己也還不習慣呢……”

“拿著……我差一點忘了,”她對我說。

她從口袋裡抽出一隻信封。

“這是我收到德尼茲的最後一封簡訊……”

我展開信紙,讀起來:

親愛的埃萊娜:

一切已經決定了。我們明天和彼得羅一

起越過邊境。我將盡快地從那裡給你寫信。

在此期間,我給你一個巴黎的電話號碼。

透過這個人,我們可以聯絡:

奧列格·德·弗雷戴·AUTeuil154—78

擁抱你。

德尼茲

二月十四日,麥熱夫。

“那您後來打過電話嗎?”

“打過,但每次接電話的人都告訴我說這位先生不在。”

“這個弗雷戴……是什麼人呢?”

“我也不知道。德尼茲從來沒有對我說起過

屋子裡,陽光漸漸地隱去。她開啟靠長沙發一頭矮桌上的小燈。

“如果能再看一看我以前住過的房間,我將感到非常高興,”我對她說。

“那當然可以……”

我們顧著走廊走去,她開啟右邊的一扇門。

“瞧,”她對我說,“我,我已經不用這間房子了……我睡在朋友的屋裡……您知道嗎?……就是那個朝院子的房間……”

我站在門口。天還相當亮。窗子兩邊,懸掛著紫紅色的窗簾。牆上糊著繪有裝飾圖案的淺藍色桌布。

“您認出來了嗎?”她問我。

“認出來了。”

房間深處,靠牆放著一張慶繃。我走過去坐在床沿上。

“我可以一個人在這裡呆幾分鐘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