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婆子們穿著新衣,在賓客中來往穿梭。
沈詠潔來到盈袖跟前,低聲問她:“你家大嫂呢?我怎麼只看見你二嫂在這裡?”
盈袖抬頭看寧舒眉一眼。見她也正看著她,便對她微微一笑。
寧舒眉也勉強笑了笑,就把視線移到別處。
“娘。確實很奇怪,她去哪裡了呢?”盈袖皺了皺眉,心裡有些不安。
沈詠潔指了指盈袖身上的公主禮服,搖頭道:“今天是長興侯府大婚,你穿這一身出來雖然隆重尊貴,也給足了侯府面子,但是你這一下子。可是搶了新娘子的風頭。等下人家拜完堂,還不得不拜你呢。”
盈袖低低地“呀”了一聲,忙不迭地站了起來。拉著沈詠潔的手,道:“還好孃親提醒了我,我一直覺得怪怪的,總有些不安。這下明白了。我就先走了。”說著。她對沈詠潔使了個眼色。
沈詠潔會意地點點頭,“去吧。你也病著,能來一趟不錯了。對了,派人去外院跟東籬說一聲,兩人同進同退才好。”
盈袖連連點頭,身邊的採芸十分機靈,已經立即往二門上去了。
這邊採芸去傳話,盈袖帶著自己的丫鬟婆子找到長興侯府的女主人陸瑞楓。先咳嗽了兩聲,才沙啞著嗓子道:“長興侯夫人。今兒得罪了。我身子不好,因是世子大婚,實在推塔不過,才專程趕來道賀的。現在實在挨不住,我回去還要吃藥呢,就不打擾了。請代我向新娘子問好,祝他們幸福美滿,早生貴子。”
“同喜同喜!你不多坐會兒?”陸瑞楓一下子高興起來。她先前也在擔心盈袖的身份問題。
一個公主坐在喜堂上,實在是太搶眼了,而且自己新進門的兒媳婦還得向公主行禮,風頭全被她搶了,真是想想就不高興。
盈袖主動早退就好多了,這樣大家都好。
“不了,五爺已經在二門上等著我。他送我回家。”盈袖的視線往寧舒眉那邊又看了一眼,果然看見她一臉目瞪口呆的神情,便更加篤定了。
“你也一樣!要說公主成親六七年了,怎麼還沒有孩子呢?我聽說雷州有個觀音廟求子特別靈驗,公主要不要去一趟呢?”陸瑞楓笑得更加開心,而且毫不忌諱地將盈袖的傷心事大聲說了出來。
喜堂上的婦人一聽,果然三三兩兩拿扇子遮掩著,開始說起閒話了。
陸瑞蘭和寧舒眉最近在採買丫鬟的事,她們陸陸續續都知道了。
再聯絡謝東籬和盈袖的情形一想,她們都明白過來,這些丫鬟是為了誰準備的。
這些婦人都是世家大族的女子,後宅的這些事早熟得不能更熟了。
雖然陸瑞蘭和寧舒眉一再說是家裡需要丫鬟,但是誰都不信。
都是千年的狐狸,你給我演什麼聊齋?是不是傻?
盈袖臉色白了一白,但是很快鎮靜下來,氣定神閒地笑道:“長興侯府最近喜事不斷,聽說長興侯給世子添了不少弟弟妹妹,想必是都去雷州的觀音廟拜過了。既然那麼靈驗,也許我確實要走一遭呢。只不知道那觀音廟,到底是旺小妾呢,還是旺嫡妻?”
慕容辰的那些妾侍就是陸瑞楓心頭的許多根刺,早就將她扎得體無完膚了。
聽盈袖這樣一提,陸瑞楓一口氣憋在胸口,痛得她面孔都扭曲了,看著十分猙獰可怕。
“哎喲,長興侯夫人,您這是怎麼了?敢是胸口痛?還是胃痛?嘖嘖,你們還不扶夫人下去?給她煎一碗鉤藤湯,順氣舒心,喝完就舒服了。——長興侯夫人,我告辭了,您要好生養著,不僅有孫子孫女承歡膝下,還有若干庶子庶女等著您教養呢,您可得好好保重哦!”盈袖哈哈笑著揚長而去,心情十分愉快。
她在二門上果然看見了謝東籬,伸手給他道:“咱們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