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還沒想好要把元氏皇族怎麼樣,怎麼元宏帝就打起他兒子的主意了……
看來這老皇帝是活膩味了。
謝東籬眯了眯眼,狹長的眼角幾乎抽搐了兩下,“陛下,臣還要臉。”
這是近乎赤|裸|裸說元宏帝和婉皇貴妃不要臉了。
元宏帝的老臉這時才耽不住了,翻開常年耷拉著的眼皮看了謝東籬一眼,已經是白多黑少,看得出來他非常地不悅,“謝愛卿。難道你不願意嗎?多少人求都求不來……”
謝東籬搖了搖頭,“別說微臣的孩兒滿了週歲要進宮,就是他十七八歲成親生子。也是不能進宮的。陛下的好意微臣心領,卻無福消受。”
謝東籬這時確信,他和元宏帝、婉皇貴妃這兩個人之間的矛盾已經無法調和了。
因此他沒有再說什麼,微微半垂了頭,一臉的淡漠蕭疏,心裡已經當機立斷,拿了主意。
元宏帝覺得沒意思。只好自己找臺階下,站了起來,道:“這件事以後再說。朕就是先給你提個醒兒。你就算不顧及朕和皇貴妃,也該顧及盈袖。她總是我們元氏皇族的公主,當為元氏皇族著想。”說著轉了話題:“盛家兄妹倆呢?聽說他們來京城幫你妻子接生,正好皇貴妃也身懷六甲。還有幾個月就要分娩了。不如讓他們進宮,幫著看顧皇貴妃的身孕吧。”
謝東籬頭也不抬,躬身淡淡地道:“陛下怎麼不早說?他們已經離開東元國,回自己家去了。”
“什麼?!”元宏帝瞪大眼睛,整個人都抖了起來,“你說什麼?他們走了?!剛才朕還派太監傳旨請盛青黛進宮,那時候她可還沒走吧?!”
真是豈有此理!
剛剛已經不肯把兒子送進宮,這會子連盛家人都不許進宮。這謝東籬,難道真的如同別人所說。是居心叵測?!
元宏帝的視線落在謝東籬面上,恨不得穿透他的面容,看清楚他腦子裡到底是怎麼想的。
“是。”謝東籬抬起頭,不卑不亢地笑道:“那時候還沒走,不過傳旨太監一走,他們就收拾東西走了。您也知道,盛家人地位超然,不是我們能指使的。他們想來就來,想走就走,誰能攔得了他們?再說他們有特旨,就連見了皇帝也不用跪拜的。微臣是哪個牌面上的人?怎麼攔得住他們?”
元宏帝心知不對,盛家人如果對別人尚且有幾分傲意,對謝東籬卻服帖地很,怎麼會不告而別?
“謝愛卿,你要知道,知情不報,可是罪犯欺君。”元宏帝陰測測地嚇唬謝東籬,“再說今兒皇貴妃身子不適,宮裡的太醫都束手無策。朕想著你這裡有盛家人,才帶著皇貴妃來求診。你可別意氣用事,影響了皇貴妃的身孕,朕可饒不了你!”
謝東籬攤了攤手,“陛下就算把臣處斬了,臣也沒有辦法。”
“哼!”元宏帝軟硬兼施都沒有法子,只好氣呼呼地哼了一聲,拂袖而去。
謝東籬臉色立時沉了下來,沒有跟著元宏帝回去,而是去找自己的心腹。
回到剛才的大廳,元宏帝沉著臉道:“既然盛家人不在這裡,那就起駕回宮吧。”
婉皇貴妃等了半天,卻只等來這個結果,一時滿心的歡喜和小小的希翼全盤落空,心裡落差大得調整不過來,心情激盪之間,影響了肚子裡的胎兒,居然真的動了胎氣,捂著肚子一下子從太師椅上滑落下來,歪在地上連聲叫痛,額頭上大顆大顆的汗珠順著她的面頰落了下來,滴到她的緙絲衣領上,很快洇溼了一大片,在杏黃色鳳穿牡丹對襟通袖大襖上十分明顯。
跟著過來的太醫急忙過來扶起她,又給她診脈,一時臉色雪白,戰戰兢兢地對元宏帝道:“陛下……陛下……皇貴妃娘娘動了胎氣,真的要生了!”
“什麼?!”元宏帝衝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