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三面圍板豹紋羅漢床上。對她指了指自己對面的位置。“坐吧。”又命人上點心。
盈袖一看,都是自己喜歡吃的水晶桂花糕、玫瑰茯苓糕,還有燕窩糯米糕,高興得眼睛彎成了兩輪月牙。
她一口氣吃盡了三碟小糕點,意猶未盡地用清茶漱口,又道:“沒想到你這裡的廚子這麼厲害,這糕點做得比我家還要好吃!”
謝東籬笑了笑,道:“這些東西偶爾吃一吃還行。吃多了會胃不舒服,你悠著點兒。”
盈袖忙端端正正應了一聲。很是聽話的樣子。
謝東籬的唇角抿了抿,問道:“你突然過來,可是有事?”
盈袖這才想起自己的來意,臉上更紅了,忙把沈大丞相剛剛跟她和娘說的話又說了一遍,說完悄悄看了謝東籬一眼,道:”這件事,我有個主意,不知道你願不願意聽我說?”
謝東籬笑道:“多大點兒事,還值得忙忙地跑來?——不就是個副相?我不做了還不行嘛!”
居然毫不猶豫地決定辭官不做。
“啊?”盈袖瞪大眼睛,忙擺了擺手,連聲道:“這可不行!這可不行!你一定得做副相!東元國沒有你可不行!”
“這麼看重我?”謝東籬莞爾,偏著頭,斜睨她一眼,狹長的雙眸盈滿了水光,看得盈袖差一點溺斃在裡面……
她定了定神,才想起自己要說的話,忙別開頭,看著另一邊,道:“你這個副相,是絕對不能辭的。我這個郡主,卻是可做可不做,完全無關痛癢。所以,我打算學鄭二皇子,自請貶為庶民,這樣他們就不能為難於你了。”
謝東籬聽了,心裡雖然感動莫名,但還是覺得盈袖太小看他了,這件事,需要她做出這樣大的犧牲嗎?
“袖袖,你聽我說,我這個副相的位置,對我來說,完全沒有你重要。我可以馬上辭去它。”
盈袖堅決搖頭,“不行!你這一次一定要聽我的!我打算這樣做……”說著,把自己的想法都說了出來。
謝東籬無論怎樣勸,盈袖都不改口,他一時生氣,起身道:“你給我在這裡好好想想!我出去一趟!”說著,拂袖而去。
這番口氣,跟她師父一樣威嚴中帶著肅殺,聽得盈袖心中抖了一抖。
她默默地在謝東籬的南山軒暖閣裡一個人坐了一炷香的功夫,正要起身離去,卻見門簾一挑,謝東籬又進來了。
盈袖臉上綻開笑顏,偏著頭問他:“你怎麼又回來了?
“被你氣的!”謝東籬瞪了她一眼,轉身又要離去。
盈袖快步走過去,從背後抱住他精壯的腰身,將面頰貼在他寬廣的後背,深吸一口氣,鼻子裡都是縈繞著他的氣息,閉上雙眼,唇邊的笑意自己都沒有察覺。
“你又要害我起紅疹?”他低頭看著她環繞他腰間的手臂。
“……我給你治。”她溫軟甜膩地說道。
謝東籬的手搭上自己腰間,本來是要掰開她的手,但是聽了她的話,又頓了頓,捂上她的手,輕輕握了握。
很快,那股熟悉的麻癢又從他手上傳了上來。
他從袖袋裡摸出自己常用的小藥瓶。轉過身,塞到盈袖手裡。
盈袖忙鬆開雙臂,從謝東籬手裡接過藥瓶。倒出裡面的藥,往他嘴裡餵了一顆。
她走之後,依照兩人的約定,謝東籬果然就滿臉紅疹,“病倒”了。
……
第二天在保和殿的大朝會上,張紹洪等了半天,見大朝會都要結束了。謝東籬都還沒有來,一邊心裡嘀咕,一邊還是果斷出列。呈上自己的奏章,又道:“陛下,居然盈郡主婚期已定,臣以為。是時候恢復古法。尚主之人只能任虛職,不能再擔任有實權的官職。”
張紹洪此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