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你拼了!”說著,她將手裡的酸枝梨錦凳舉起來,朝著張紹洪的腦袋狠狠砸下去!
咚地一聲轟響,張紹洪猝不及防,腦袋上重重捱了一下,眼前冒出一串串金星,頭疼似裂。腦子裡暈暈乎乎,兩眼一翻白。就在帳篷裡撲通一聲倒地暈了過去。
帳篷裡的人驚呆了。
他們看看弱質纖纖的謝夫人,又看看人高馬大的張副相,都不敢相信張副相被謝夫人一個凳子就掄暈了過去!
盈袖一不做二不休,舉著錦凳又衝了上去,一邊大哭一邊道:“我不活了!反正你汙衊我夫君,橫豎我夫君也是一個死!我也不活了!我讓你給我夫君陪葬!”說著,又要繼續砸張紹洪的腦袋。
這個時候,沈大丞相年紀大了,根本攔不住盈袖。
謝東籬的將士們都是下屬,不敢去拉元帥夫人。
曾太醫正聚精會神給謝東籬診治,完全顧不到這邊的情形。
眼看盈袖手中的錦凳又要砸下去,張紹洪的腦袋估計要被砸開花的時候,從門口衝進來一道人影,迅速握住盈袖的胳膊,“住手!”剛剛跟著過來的張紹天見狀忙拉住盈袖,“你再砸下去,就真的要出人命了!”
盈袖抬起淚水狼藉的小臉,看著張紹天,泣道:“張四爺,我不活了!張副相汙衊我夫君,他們肯定要置他於死地!”
張紹天啼笑皆非地從她手上將錦凳奪了下來,道:“誰要置你夫君於死地?誰敢找你夫君麻煩,讓他們來找我!”
盈袖對張紹天還是很信服的,她眨了眨眼,問他:“真的?如果你大哥要置我夫君於死地,你會幫我們家,還是幫你大哥?”
張紹天正色道:“謝大元帥立下大功,怎會有人置他於死地?我大哥不是這樣的人,你不要聽別人亂說。”
盈袖拿帕子拭了拭淚,撇了撇嘴,道:“不是這樣的人?說得好像從來沒有功臣被這些小人弄死過一樣!”
她話裡話外扣著“功高震主”這四個字,張紹天也被她說得啞口無言,愣了半晌,張紹天笑道:“……這話你在我們面前說沒用,有膽子,今日大朝會,你去朝廷上說與陛下和朝臣聽吧。”
盈袖心裡一動,知道張紹天在給她出主意,忙福了一福,道:“多謝張四爺指點,我這就回京城,找皇祖父說理!”
有沈大丞相和張紹紹天兩個人在這裡,盈袖知道謝東籬應該沒事了,他們兩人是不會允許有人害死謝東籬的。
想要給謝東籬上眼藥的人,此時應該都在大朝會上進讒言呢……
盈袖出了帥營,騎上馬,匆匆忙忙又奔回京城,找了弟弟元晨磊,讓他帶她來到大朝會的保和殿前,要求進殿覲見元宏帝。
盈袖已經被廢為庶民,是不能隨便進宮的,因此她只有拉著小磊一起進宮。
元宏帝聽說盈袖和小磊一起求見,問了問身邊的太監總管,還是讓她進來了。
盈袖一進到保和殿,就跪下來,將剛才的事一五一十說了一遍,末了磕頭道:“陛下,臣婦只想說,我夫君為了東元國出生入死,卻還有人企圖雞蛋裡面挑骨頭,不僅要抹殺他的功績,還要置他於死地!張副相剛才已經露了口風,臣婦實在是咽不下這口氣,更不想做寡婦,所以迫不得已打了張副相一頓,只是有些遺憾,沒能打死他。”
她目光凌厲,往那些張派官員一一看過去,牙關緊咬,擺出一副要拼命的姿態,大聲道:“臣婦今日就把醜話說在前頭,誰不讓我夫君活!我就不讓誰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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