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晚風將手心裡堆成小山的潔白吹去。
忽然,一隻大手按在她的肩上,她回過頭,立即露出燦爛的笑容。
“你看,這裡的砂好白好細喔!”她開心地展示手心裡剩餘的海砂。
“是啊!唔……”韓劭剛呻吟著曲起膝蓋,打算在儘量不拉扯背部肌肉的情況下,緩慢地坐下。
“我扶你。”季曼沂攙扶著他的手臂,幫助他在海岸邊乾燥的沙灘上坐下。
“謝謝!我好像快變成沒用的男人了。”他開玩笑調侃自己。
“你胡說什麼?”季曼沂嬌瞠地白他一眼。“你戰勝萬惡的細菌,把自己從鬼門關前拉回來,你在我的心目中是英雄,才不是沒用的男人。”
想起半個月前的經歷,真是驚險萬分,原本連醫師都宣佈他沒救了,然而他靠著強大的意志力,硬是把自己從地府門口拉了回來,頑強地活下來。
“是嗎?那麼,這個英雄有沒有盛大的歡迎儀式,譬如美女獻吻什麼的?”韓劭剛垂涎地問。
“有啦!”若是以往,季曼沂一定送他白眼外加兩個字:作夢!不過歷經生離死別的考驗之後,她學會坦白麵對自己的感情。
愛要及時,你所愛的人,不一定能夠永遠等著你把愛說出口。
她紅著臉吻上他的臉頰,韓劭剛狡猞地側轉頭,用唇迎接她的小嘴,不饜足地輾轉吮吻廝磨。
季曼沂呻吟著,熱情地回應他的吻。
他們沒發現,遠處的沙灘走來一個人,正緩緩向他們接近。
“韓?”
直到聽到那聲低沉的呼喚,兩人才嚇得立即分開。
他們抬頭一看,發現是阿曼達的父親巴貝登。
“巴貝登先生?”韓劭剛努力想起身迎接,卻動作困難。
巴貝登急忙道:“你別起來,坐著就行了!”
“那——失禮了。”韓劭剛確實行動不便,只好坐著和他說話。
“韓,關於阿曼達害你受傷的事——我很抱歉!”巴貝登羞愧地低下頭,語氣裡有說不出的沉痛。
“巴貝登先生,請您別這麼說。”韓劭剛還是惦記著巴貝登的恩情。
“是我教女無方,才讓她闖出這麼嚴重的禍事,我把她寵壞了,是我的錯!”
知道女兒竟然想綁架殺人,他實在怎麼也不敢相信,後來見到女兒瘋狂冷血的模樣才明白,他以為那個善良天真的小女孩,早在他的寵溺下變得囂張狂妄、無法無天。
是他的過度寵愛害了女兒,還連累到別人,他深深懊悔歉疚。
“巴貝登先生……”
季曼沂感嘆不已,為什麼這樣一個好人,會教養出那樣自私、任性、可怕的女兒呢?
“我瞭解你們不想再待在傑瑞達市,我也沒臉要求你們繼續留下來,這是我的一點心意,算是賠償你們的精神損失。”
巴貝登拿出一張支票想給他們,但他們都不肯收。
“巴貝登先生,你已經幫我付了醫藥費,那就足夠了,不需要再給我們額外的賠償了。”韓劭剛從來沒想過要收取什麼精神損失費。
“不行!我知道韓為了這件事差點喪命,如果你們不肯拿,我一輩子都會良心不安,請你們一定要收下。”巴貝登一再堅持,韓劭剛只好為難地收下那張支票。
“那麼,阿曼達小姐會怎麼樣呢?”雖然很氣她的任性差點害死心愛的人,但是看在巴貝登的面子上,季曼沂還是勉強表示關心。
“關於傷害的部分,雖然你們沒提出告訴,不過丟汽油彈縱火是公共危險罪,她免不了得坐牢。”提起愛女,巴貝登禁不住紅了眼眶。“這樣也好!就算給她一次教訓,世界上的事,不是她想怎麼樣就能怎麼樣,以後我也會好好管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