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不愛,有氣氛有美景,既浪漫又愜意,頂極的享受,這也正是姬千年安安份份舒舒服服躺在長榻上看書不刻意找鏡花堂麻煩的原因。
黃梨木的小几上擺滿了精緻可口的各類點心,鮮美誘人的新鮮瓜果,旁邊看似有人服侍實則監視的美少年,雖然有些煞風景,但忽略不計的話,確實不失為度假的好地方。
修長四肢優雅如貓兒似的慵懶伸展了下,上帝啊,容許她偷個小懶,暫時放她幾天假,千萬不要又丟下一堆“磚頭”哦。
水晶般透明清澈的黑瞳隨意地瞄了眼患了嚴重面部癱瘓症的美少年,小小汗了一下。
春光明媚呀,為何自己身邊刮過陣陣北極寒風,而她正處在風眼上?她是他們偉大尊貴集妖豔邪氣於一身的美麗堂主請來作客的貴賓——儘管頭上還安上“某人專屬玩具”的不光彩頭銜,但那也是某人一廂情願的不是,她從頭到尾都沒應允,某人也從頭到尾的固執,某些方面,他們兩人還真是該死的相似。好吧,他們不當她是客人(姬:想她美得天上絕無,地下僅有,居然不把她放在眼裡,自尊心受到不大不小的打擊啊。苗:嘿嘿嘿,奸笑,太自戀了吧),但也請不要當她是敵人怒目而視嘛,最近她一直乖乖待在允許的範圍內活動,沒在鏡花堂內興風作浪,更沒做什麼天怒人怨的事,安分到連自己都佩服自己超強的忍耐力……真的什麼都沒做嗎?心裡有個奇怪的聲音問自己。嗯,仔仔細細無一遺漏的回想了一遍,確定!她滿意的笑,微挑的眼懶懶斜過去,如水波流動,幻出七彩炫色。
瞧瞧,瞧瞧,都是青春少年哪,年紀和她差不多大,面部表情呆冷得跟木頭人似的,圍在她周圍不動不笑,姿勢滿標準的,就是缺少賞心悅目的美感,也不曉得黑櫻雪是怎麼教育他們的,教出一群木頭小孩。
提起黑櫻雪,她又是一嘆。那個妖魅的男人自從跟她來了一次“親密”接觸後,頭就埋進沙堆裡當了好幾天的鴕鳥,對她不聞不問,放任自流。當初怎麼沒料到他竟然純潔到一個吻就可以將他嚇跑,要是多來幾次——嘿,他是不是從此以後不敢再接近她,甚至見了她退避三舍,她趁其不備,藉機溜走?當然,以上都是幻想,那男人可不是簡單的小角色,即便他當了鴕鳥也不放鬆警戒派人守在她身邊這點就能看出他的心計有多深了。
目光轉了一圈,樹影重重,飛花落葉,如仙似幻的絕麗景色中洩露出絲絲冰寒殺氣——唉,滴水不漏,連只蚊子都很難飛進來,相信只要她稍有動作,隱藏在暗處的人瞬間抹殺所有退路,逼她束手就擒。
她不願拿自己的命當誘餌,可是,那隻鴕鳥究竟要逃避到什麼時候啊?不就是一個吻嗎,還是最最膚淺的接觸,她又沒扯開他的衣服撫摸他,更沒直接(被禁止)他,嚴格說起來,她吃的虧比較大……如果忽視這是女兒國的話——姬千年頭疼的按了按太陽穴,黑櫻雪,是個男人就不要計較那點小事,趕快出現在我面前,我還想問問你我要求的事辦得怎樣了。
千呼萬喚,望穿秋水中,鴕鳥終於自沙地裡伸出頭,決定不再躲避一次性解決問題,帶著滿臉殺意出現在庭院一角。
黑色袍子鬆鬆垮垮系在身上,黑髮赤足,襯映著散發白瓷般光澤的肌膚,好似盛開在黑夜中的罌粟,深不見底的瞳眸猶如黑珍珠,閃著誘惑絕魅,踏過滿地殘花一步步向笑容可掬的女子走近,帶著死亡的陰影。
當了幾天的鴕鳥,一出來就找她算帳嗎?
身子四平八穩的躺在榻上不動,手指優雅地拿開遮住下半張臉的書本,抖落幾片花瓣,姬千年眯眼看著監視她的少年們在男人出現的霎時消失的無影無蹤。
得出結論:訓練有素,不愧為一流的殺手組織。
收回剛才的話,面部表情不重要,重要的是能力,殺手不需要多餘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