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鬼?簡直沒完沒了了。她實在沒有心情與他虛與委蛇。索性直接冷笑道:“殿下盛意,葉薰真是感激莫名。只是……不知殿下此舉是為了蕭若宸,還是為了沈歸曦,不妨直說,也免得耽誤了殿下的時間。”一邊說著,她直視他的雙眸。元澄費心設局將她騙來,不外乎是為了這兩人。
“小姐此話真是大煞風景,”元澄苦笑著搖搖頭,“雖然知道你不可能相信。不過在下對小姐之心,可確實是真心實意啊。”
我會相信才有鬼呢。葉暗暗道,卻並未直言,索性緩聲道:“殿下實在是說笑了,以葉薰罪臣之女的身份,豈能入府為妃?只怕剛走入殿堂就要被論罪下獄,永世難以翻身了。”
“你的身份?”元澄笑了笑。略帶同情的視線落到葉薰身上,沉聲道:“看來你對他的行動還真是一無所知啊。”
葉薰心裡一緊,臉上卻不動聲色,只平聲道:“殿下似乎意有所指。”
“你可知道我為何能夠知曉你們地落腳點?”元澄意態悠然地問道。
葉薰默不作聲,等著他接下來的解釋。
“自然是從你的好弟弟那裡知道的。”元澄狀似隨意地說道,一邊盯著葉薰的神情,見葉薰不為所動,笑了笑,道:“作為盟友,這些事情自然不可能瞞得住,奇 …書∧ 網不過他也算謹慎,為了防備我暗中下手,還專門在周圍佈設高手保護你。可惜還是我技高一籌。哈哈。”
盟友……葉薰身體不易察覺地一顫,她閉上眼睛,細細品味著這個讓她五味雜陳的詞彙。
也許從元澄出現在自己面前的那一刻,甚至從那個地動山搖的巨響傳來的那一刻。甚至從聽到那番意外表白地那個夜晚開始。一切就在向著那個無法扭轉,也不可挽回的方向進行了。只是她遲遲不敢面對。只渴望著能夠儘快逃離這一切,就可以避免這一切。可還是晚了,該來的總是會來。
半響,她終於低聲問道:“從什麼時候開始的?”
元澄一愣,立刻明白她問的是什麼。注目於她依然平靜的神情,他的神色也逐漸肅整,緩聲道:“從我和你在宮中那次見面之後不久,我們就有了接觸。”
葉薰握緊了掩在長袖中的手掌,直到指甲深深扣入掌心。她咬著下唇,一字一句地問道:“這個所謂的盟友,也包括……皇上?”
元澄眼中閃過一絲驚異之色,想不到她這麼快就想到了關鍵。他看著她坦言道:“不錯,也包括父皇。只是他對父皇坦白身世地時間晚一些,是在沈涯戰死的訊息傳來不久。”
聽到這個肯定的回答,葉薰身軀忍不住一搖,她嘴唇顫抖著,想要詢問什麼,卻遲遲不敢問出口。
元澄看著她,眼中閃過一絲憐惜,卻又閃過更多的得意。猶豫
他慢慢開口道:“我知道你想問什麼。”
一邊說著,他一瞬不瞬地盯著葉薰的臉色,一字一句地說道:“沈涯已經死了,而沈歸曦……算算時間,現在應該也已經死了。”
每從他口中吐出一個字,葉薰的臉色就要蒼白一分,等到他終於說完,她的神情已經蒼白如冬日地冰雪。身軀晃了晃,她終於支撐不住,按住桌子,細微地顫抖著,如零落在這個電閃雷鳴的雨夜裡的一樹白花,所有的生機活力都被生生抽走,只餘下滿地破碎的蒼白。
元澄靜靜看著眼前倒伏在桌上地人,一種複雜的感情忽然糾結著湧上來,此時此刻的他無疑是一個勝利者,是那個個笑到最後的人。可是不知為何,看到眼前顫抖的身影,他竟然有一種詭異的感覺,彷彿有什麼莫名其妙的感情,也透過這個蒼白的身影傳遞入自己心間了,讓他的心臟感受到從未有過地細微抽痛。
僅僅是一個背影。就將“絕望”這個詞藻表述地如此清晰具體。他的視線落到她扳住桌子一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