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家這事兒怎麼說?”
陶氏便道:“金太太似是看上陸雲了。你姑母好像也還算滿意,這會兒正陪著人家說話呢。”又小聲道:“若是我,見都沒見過,怎能就做了女婿?”
龔媽媽笑道:“太太,那邊也有老太太的孃家人在,老太太只得姑太太個女兒,姑太太只得這樣一滴骨血,怎能坑了表姑娘?”
陶氏一想也是,便道:“那也是。但剛才聽說,好似這位金趁於個頭不高。”
這個林謹容倒是有點印象,她當年遠遠見過這金趁於,只記得是個精瘦模樣,個頭真是不高。但相親這種事,誰又肯把短處拿出來說?便道:“從哪裡打聽來的?”
陶氏道:“這是金太太自個兒說的。”
原來這金太太,表現得和外表顯露出來的一樣十分嚴謹認真,一覺著陸雲還不錯,林玉珍也有這意思,就坦然把自家的情況全說清了。又或者說,她認為男子的外貌根本不是什麼要緊的事情,男人無美醜,只要她兒子出息,矮點算什麼?她說了她這兒子偏矮之後,重點說的就是她兒子人品如何端方,如何能幹,她家備下的聘財有多豐厚云云。
先始林玉珍還有些緊張,這樣特別拿出來說,難道真的很矮?比陸雲還矮?可是仔細一問過,才知是虛驚一場,只是偏矮偏瘦,但還是比陸雲高的。
龔媽媽道:“這位金太太守寡多年,能獨自把兩個兒子撫養成人併到如今這個地步,也不是隨隨便便就能做到的。看她這個品性,還真不錯。”
“她瞞不住的。與其給人背後知道,不如自個兒說出來,再補上些其他更好的。”陶氏不以為然:“看這位金太太的樣子,只怕是個眼裡揉不得沙子,做主慣了的嚴厲人,只比姑太太更精明厲害的。你看看金大/奶奶那溫順樣兒,可不是一日兩日裝得出的。”
也就是說,指不定是個惡婆婆。林謹容就小聲道:“你先前不是說人家面善麼?”
陶氏嗔道:“那是你婆婆,她滿懷希望的來,難道要我和她一開口就說人家性情看似嚴厲?那不是討人嫌嗎?這事兒你可別和其他人說,小姑娘家都愛俏,你若壞了你婆婆的事情,小心她尋你的不是。”
“人家早說過了,她不肯,也不要我們管的。我管什麼閒事?”林謹容抿唇一笑,想起楊茉送的那些至今不見影蹤的東西來,由來就又添了幾分煩悶。於是藉口累了,悶悶地在陶氏屋裡歇了。
到了晚飯時分,剩下的客人已經不多,林老太太特別在安樂堂裡開了一桌上等宴席,說是留親眷好友們吃飯,其實醉翁之意不在酒,專是為了金家婆媳而設。只不過是事情未成,故意藏著掖著罷了。
眾人心知肚明,都不說出來,只在推杯換盞間多了幾分客氣和熱鬧。陸雲推辭自家不舒服,不曾出席。眾人也沒誰去苛責她,只當她小姑娘家臉皮薄。林玉珍也有些猶豫不決,但得了林老太太支招,騎驢找馬,未曾決定下來之前,絕不把這事兒的詳細經過告訴陸雲的,省得雞飛蛋打,兩處無著。為此特地交代了林謹容:“不要和她亂說,若是她問起你,你就說我還要再想想。”
林謹容卻知陸雲寧可去問林玉珍的身邊人,也不會再來問自己半句。果然晚上才回了家,陸雲便當著她的面,直接向林玉珍宣佈,她無論如何也不答應的。
林玉珍早有決斷,並不與她多言,只淡淡地道:“還從哪裡說起呢?你若是不舒服,就回去歇了。明日是正日子,無論如何也要去的。”轉過來又吩咐林謹容,“早間才出了那種事,我二人去一趟榮景居,給老太太請安,看她怎麼安排。”
陸老太太果然如同陸緘推算的一般,半點不提宋氏回來的事情,反倒把管膳食這一塊的事情交給了林玉珍:“本來想給阿容管的,但顧慮著她也不該太勞累,你這個做婆婆的就辛勞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