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向自己隱瞞病情麼?
“好啊……好啊……”他詫異抬眸,正對父王璀璨的雙眼,“定侯也是你這邊的麼?小九?”
聞言他微惱地虛起桃花目,瞬間瞭然。
“哼!還裝?定侯勇猛為歸順義軍所稱頌,你當我老眼昏花什麼都看不到麼?”凌準似怒非怒地橫了他一眼,灰白的鬍鬚微抖,“翼然,你還有什麼底牌,為父好想知道啊。”
胸口酸氣直衝上臉頰,幾乎要將他的面具毀掉。“那就請父王靜心觀局吧~”一呼一吸,他微笑、微笑,再微笑……
三月的風吻香了花唇,和暖的氣息燻熱了他胸口的酸氣。
嘔啊,被迫替給他戴綠帽的人掩飾,他能不嘔麼?
不僅嘔,而且幾、欲、嘔、血!
一念及此,發酵的酸氣噴薄而出:“定侯,本殿那麼做可不是為了你。”
夜景闌挺俊的身形微轉,冷然的鳳眸溢位寒光。
那眼神,明白地吐露出四個字:彼此彼此。哎哎,就算定侯再惜字如金又怎樣,該說的連他這個局外人也一眼就能瞧出來。是他太聰明瞭,還是這兩位都太直白了?言律靠著廊柱,不住揉著太陽穴。妖姬,房裡的真是妖姬。
話說,這妖姬洗著洗著怎麼就沒聲了?
言律偷瞟向南邊的主房,煙碧色的紗窗透出曖昧的橘光。哎,那隻鴦啊,吻皺了幾泓春水?
“阿……切……”秀氣的噴嚏聲打破了庭院裡乍寒乍暖的詭異氣氛。
她?夜景闌一掃冷色,眸光柔轉向不遠處的寢房,眼波如月下清泉,悄悄滿溢。
“小姐,您怎麼睡著了!”房裡傳來張嬤嬤埋怨的聲調。
“嗚……”這一聲有些迷糊,帶著甜糯可人的味道,“好冷……”
“快些起來,水都涼了!”
輕輕的水響劃破了醉人的春夜,淺淺的漣漪一圈一圈泛進了他們的心底。
“呵~”
“……”
兩雙帶笑的眸子不期而遇,映出了對方的情動,這一次尷尬的相逢……
“哼!”默契十足的轉身,如出一轍的吐息。
寒霧旋起,森森然籠罩了整個庭院。
“阿切!”驚天巨響自言律口鼻中發出,他揉了揉鼻子,欣喜地望向廊角。太好了!陪他發抖的人來了,“豔秋!哎,你端著什麼?”說話,讓他聽聽人聲,在這兒站久了,很有墮入地獄的感覺啊。
“藥。”豔秋站定,奇怪地看向院中。
言律聞了聞微苦的藥氣:“毒不是已經解了麼?”
天下也只有定侯能解饕餮蟲毒吧,以蠱治蠱,植入好狠鬥勇的睚眥蟲。待兩敗俱傷,再以瀉藥將毒蟲引出體外,這個小子沒中途斷氣還真命大。
“這碗是給大人的。”
答完,豔秋拔步便走,卻被言律扯住:“那傢伙什麼時候生病了?我怎麼不知道?”
“是……是……”
假面映出薄紅,自使慶之後豔秋便捨棄了真顏。即便豔秋不說,他和大人也明白,那張陰柔絕豔的臉已成為豔秋的心結。
“是定侯給的藥。”妖美的眸子亂瞟,鮮紅欲滴的耳垂暴露了豔秋的羞赧,他嚅嚅含音道,“嗯……是大人的月信……”
騰地一下,言律的臉也漲成了關公,他狀似瀟灑地揮臂:“嗯嗯,快去吧!”
豔秋垂著頭疾步走過,待敲開了門穩穩地將藥碗遞進,門縫裡映出一個老嫗身影,好似耳語了幾句。他微微頷首,轉身看向院中,眼神定定沒有半分退卻:“我家大人要睡了,請兩位侯爺回吧。”
呀呀,不得了,這孩子膽兒可不瘦。言律抱著廊柱,止不住偷瞧。那兩位的臉色比天還黑啊,吹了半夜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