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懲不足以安撫輿情,不足以平息議論!”
黃克纘看了看四周,老頭子挺直了腰板,厲聲說道:“本官願意親自領兵平叛,擒拿張恪!”
首輔方從哲有些猶豫,自從萬曆召見之後,方從哲就從宦官的耳朵裡知道了情況。萬曆非常賞識張恪,深得帝心的人能是粗鄙的武夫嗎?能不知道輕重嗎?
其實這事情放在往常也好辦,向萬曆請旨就是了,可是眼下萬曆已經昏迷,身為首輔就要扛起責任。可是這件事情的確透著怪異,好好的京營怎麼會和義州兵打起來,張恪又怎麼敢和京營開戰?
國家將亡必有妖孽!
首輔不好當啊!
“黃大人,你可有把握快速平叛?”
“當然!”黃克纘毫不猶豫地點點頭,這位老大人今年已經七十歲了,不過身子骨倍棒兒,而且曾兩度出任兵部尚書,如今又是刑部尚書,讓他去正好即能平叛,又能處理罪魁禍首,簡直是一舉兩得!
方從哲也只好應允,黃克纘當即領命,召集京中各路人馬。京師各路人馬雲集,除了三大營之外,還有錦衣衛親軍,順天府下轄的巡城人馬,御馬監下屬的騰驤四衛,多如牛毛。
黃克纘立刻帶著各路人馬,向著豐臺大營開去,迎面正好撞上了張惟賢和季懷遠。
“英國公,季大人!”
黃克纘的老眼射出兩道寒光,嚇得這兩位渾身一顫。
“原來是黃部堂,您來了對付亂兵就有希望了!”
“哼!京營十萬人馬,張恪帶來的義州兵不到四百,你們竟然被打得狼狽逃竄,京營被你們弄成什麼樣子了?本官一定上奏朝廷,嚴懲不貸!”
老尚書雷煙火炮的脾氣,張惟賢和季懷遠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黃克纘也懶得搭理他們,領著人馬直接衝出了城門。
“英國公(季大人),走吧!”
張惟賢和季懷遠紛紛跟著黃克纘,一路上聞訊而來計程車兵越來越多,人馬就像是滾雪球一樣,到了豐臺大營,足足聚集了四五萬人,將張恪的營盤圍得水洩不通。
……
營盤之中,張曄和張恪正面面相覷。
“永貞,朝廷的人馬立刻就會趕到,你只要把白蓮教的罪證交出去,自然能洗脫你的嫌疑。”
“不!”張恪苦笑著搖搖頭:“公公,事情沒有那麼簡單,京營出了白蓮教,這是何等的醜聞!只怕當眾說出去,立刻回招來反撲。甚至詆譭我,說證據是假的!”
“哼!咱家親眼所見,誰敢否認!”
“公公。容我說句不客氣的話,倘若是聖上龍體安康,我自然不怕,可是如今聖體違和,群臣因循苟且,互相遮掩。相比掀開京營醜聞,碾死我這個小小的參將,就容易多了!”
張恪說完,張曄的鬢角就流下了汗水,其實何止是張恪。就連自己這個內廷大檔也是如此,隨時可能被犧牲掉。
正說話之間,突然外面喊聲大作,馬彪跑了進來,滿頭都是白毛汗。
“大人,不好了,朝廷發大兵把咱們給包圍了,您看該怎麼辦?”
嶽子軒和喬福也都跑了進來,他們臉色別提多難看了。外面的人馬絕對在數萬以上,就算是幾萬頭豬,他們也殺不過來。
“大人,快走吧。卑職拼一死,也要保護大人出去!”
“沒錯,恪哥,弟兄們沒有怕死的。只要你活著,咱們就還有希望!”
張恪忍不住苦笑一聲:“我活著有什麼用,要是被誣陷成了叛軍。義州的家人都會跟著一起完蛋!”
張恪說著咬咬牙,衝著張曄說道:“公公,您趕快把我綁起來,押送出去,我要見領兵的人!”
……
黃克纘熟知軍務,到了大營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