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們一起吃。
不一會兒提著食盒回來,明蘭臉上勉強露出一絲笑容,“小姐,今天廟裡加餐了。”
蓉卿挑了挑眉:“是嘛。”她開啟食盒,看到裡面放著素雞,素肉,菜包子和幹蕨菜還有一碗飄著雞蛋花的湯……笑著道:“看來我們是託了貴人的福了。”
“嗯。”明蘭將菜擺在桌上,想到前面的熱鬧,“……好像是來做法事的,奴婢瞄了一眼前院的馬車,上頭刻著遼字,好像不是永平府的。”說完將飯遞給蓉蓉卿,又給她盛了碗湯。
蓉卿端了碗,點了點頭:“這裡離遼東不遠,孤竹山又盛名遠播,不算稀奇。”她說完又看著明期,“一起吃吧,你一會兒還要趕路呢。”
她們這些日子相依為命,蓉卿沒有主僕尊卑,明蘭明期也不推辭,雙雙坐了下來,因各自心中都裝著事兒,大家沉默的吃了午飯。
下午,明期去前院和緣慈師太打了招呼,便下了山,山下有租賃用的馬車,三十銅板去一趟永平,幾個人擠在一個車廂裡,要坐上一天才能進城。
明蘭送走明期,想起她們現在的處境,心裡憋悶的慌,就拿著針線坐在門前,低著頭納鞋底。
蓉卿則拿著一本從緣慈師太那邊借來的《大夏律例》翻讀著。
她想知道,重新申辦一個身份文牒有沒有可能……一個女子,若是獨自開府,可有先例。
只是,律例上所寫的,實在太令人失望,大夏開朝二十一年,竟無相關立法。
或者說,撰寫此本律例的人,根本沒有想過,會有女子背井離鄉單獨立戶。
她嘆了口氣,將書丟在桌上,開門走了出去。
現在,她就像一個身強力壯的人,被綁住了手腳,即便有很多的法子,可卻是無能為力,在這裡,女人的地位低的令人心寒,即便她有辦法拿著嫁妝離開,可若想單獨在世上生存下來,卻比登天還難。
她終於明白,為什麼以前的女人,一旦在家中無法站住腳,或者被家人攆出門,就只能去廟裡當尼姑。
因為,在這樣的社會,女人根本就沒有別的選擇。
蓉卿折了根竹枝在手裡,輕輕揮掃著地上的灌木,餘光看見有兩個婆子朝她這裡張望。
她住的這間廂房在九蓮庵最偏僻的角落裡,院前白天黑夜都有幾個粗使婆子守著門,婆子並不限制明蘭明期的走動,但看守她極緊!
至於後山……她是進去過一次,風景雖美可蚊蟲蛇蟻也多,根本不易行走。
她若想從孤竹山下去,只能躲開那兩個婆子,避開庵中的師父們,從山門下去。
她忍不住又嘆了口氣,身後明蘭拿著披風走了過來,“小姐,藥煎好了。”她滿面鬱色幫蓉卿披上披風,又低嘆一聲,“也不知道明期路上順利不順利。”
明蘭和明期今年才不過十二歲,遇到這樣的事情,難免心裡會害怕,蓉卿牽著她的手,安慰道:“車到山前自有路,不會有事的。”
“嗯。”蓉卿語氣沉穩,有種讓人莫名的心安,明蘭低聲應是,心裡的擔憂略鬆了一鬆,兩人沒有再說話,回去小院中。
蓉卿脫了披風坐在凳子上,視線落在她走前放在桌面上的《大夏律例》,隨即目光一頓,又轉頭去看她睡的那張床,臉色微微一變。
明蘭也是驚叫一聲:“小姐,有人進過我們的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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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4 異客
“嗯。”蓉卿目光在房裡一睃,房間裡四壁空空除了那頂櫃子和兩個不大的紅木箱,再沒有多餘的東西,她起身走到床邊,明蘭指著被子道:“……奴婢早上疊被子時,芙蓉補丁是朝外的……”她說著,聲音因為緊張而開始發顫。
難道她中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