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攻,可城內外兵馬實力懸殊,也不至於毫無動靜,聽了周老的解釋她才明白,原來是遼王將城中能動的百姓悉數綁了掛在了城頭上,只要攻城首先祭旗的就是無辜的百姓,趙均瑞不得不猶豫顧忌。
直至拖了七八日,趙均瑞吩咐城外計程車兵效仿古人,日夜不停敲鑼打鼓,吵的城中遼軍不能休息,持續了三天的鼓聲,到了第四天的夜裡,遼軍困盹不堪一個個東倒西歪的站著就能睡著,齊宵這才帶著簡王府的兩百飛燕衛攀上城牆開啟了城門,又直奔衙門生擒了遼王。
周老說著餘光掃了一眼蓉卿,蓉卿心思向來敏感,不由問道:“怎麼了?”周老呵呵笑著打哈哈,蓉卿追問了幾次,他才支支吾吾道,“遼王被擒獲時,正和蘇大人在一起。”
周老語氣曖昧,蓉卿臉上轟的一下紅了個透徹,她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勉強穩住問道,她過了一刻才問道,“遼王爺是如何死的?”她怕齊宵控制不住情緒,而私自將遼王殺了,遼王再返可依舊是皇室的人,沒有聖上的旨意,齊宵若真的殺了,可就是不敬天家威嚴的大罪。
八小姐是擔心五爺吧?周老笑眯眯的道:“沒有,我們五爺還沒抽出來手來收拾他呢,他帶著世子爺就吞金自殺了,說是寧站著死不跪著生。”還破口大罵了聖上,只是這話過耳便罷,他自不能再提。
蓉卿放了心,說起蘇容君的事情:“您前面說攻城前我四哥就將我七姐姐和姨娘幾人接了出去,那她們現在都回家去了?”
“嗯。”周老點頭道,“她們幾個女子總不能一直住在軍營,不過蘇七小姐去了到是做了不少的事,跟著軍醫一起醫治傷兵,送醫問藥幫了不少的忙,如今在軍中許多人都念著七小姐的恩呢。”又拍了拍自己腳上的鞋子,“這就是小姐帶著身邊的丫頭和兩個姨娘連夜做出來的!”他們幾人一人一雙,手藝也極好,就連世子爺也穿著的。
蓉卿也笑了起來,為難時刻蘇容君不顧身份和男女大防戒條訓規,幫傷兵療傷上藥,對於她來說已是莫大的進步和歷練,蓉卿也替她高興。
過了幾日,北平戒嚴也鬆了下來,城門外的難民聚集在一起,給簡王爺長磕了三個頭,高呼王爺九千歲……甚至還有人回到家中,就給簡王爺做了泥像,日夜供奉香火……
不但北平就連遼東的的百姓,也都念著簡王爺的好。
城中百姓敲鑼打鼓整整熱鬧了三天,蓉卿卻又有些惶惶不安起來,同樣的軍功聖上卻只升了趙庭輝,聽說還賞了百金和良田,卻對簡王功勞隻字未提,這樣的舉動不免讓她不安。
好在她送出去的信接二連三都有了回信,蓉卿先拆開了二夫人的信,二夫人信中略說了當時她在府中的情景,家中的亂了套婆子丫頭們惶恐不安,她怕有人偷偷跑出去帶了瘟疫進府,又怕街上的人為了活命躲進府裡,就下令將府中所有的門都鎖上,若有進出者一律亂棍打死。
好在她用了雷霆手段後,家中總算安定了下來。
只是太夫人沒了藥吊著命,身體每況愈下,她就帶著胡媽媽搬去了慈安堂,輪流伺候在太夫人床前……雖日夜難熬,卻總算捱過來了。
還囑咐蓉卿不要擔心她,蘇珉送了米糧進來,解了燃眉之急,但盧龍疫情未絕讓蓉卿千萬不要回來。
蓉卿看了信嘆了口氣,二夫人輕描淡寫的幾句話,可她卻能想象出,當時她是什麼樣子的感受,外面瘟疫肆掠屍橫遍野,家中亂糟糟一片連饅頭青菜都斷了,下人們為了活命什麼事都能做出來,她一個人撐著偌大的府邸,心裡怎麼會不惶恐不害怕。
幸好平安度過了,若真出了事可怎麼辦!
她收了二夫人的信,將蘇珉的信拆開,裡面寥寥幾句提到他很好,讓她不要掛念,最多還有一個月,他們就能班師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