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顯得有些冷清,唯有其中一處不算奢華的院落裡,住著來自科爾沁的貴客——紇顏夫人和烏克善貝勒,他們都是大金國四貝勒爺的親戚。
這天傍晚,烏克善又在堂前來回踱步,神色間隱約透著些許焦慮,他的母親紇顏氏今日又去了四貝勒府上,現在還沒回來,也不知道那邊哲哲側福晉的情形有沒有好轉跡象。
如果哲哲病逝,他們科爾沁可算是跟後金最有權勢的那一家子斷了姻親關係,這種不利於科爾沁部的局勢,此刻就是想彌補都來不及,又讓他如何能不焦慮。
正焦灼中,外頭匆匆跑來了一名被他派到大門處等候訊息的手下。烏克善一驚,脫口便問:“哲哲福晉出事了?”
那手下先是一愣,繼而搖頭:“不是!是格格!格格……”
烏克善剛鬆口氣,驟然又被嚇了一跳:“格格?布木布泰怎麼了?你不要告訴我說格格也染了病?”
“不是不是!”那手下一見烏克善緊張的模樣,趕忙搖手否認:“小的說的,不是二格格!而是大格格!”
“大格格?你說哈日珠拉?”烏克善微愣。突然領悟過來,狂喜之色溢於言表,竟是一把推開手下,大踏步往門外衝了出去。
館邑的大門外面,站著好幾名隨從。黑暗的天色之下,瑩白的雪地之上,身穿硃紅蒙袍,頭戴雪白昭君帽,腳踏棕紅雪地靴,披裹著深紅色狐皮大氅的蘇淺蘭在隨從擁簇中俏然而立,館邑里透出的燈光,將她絕色的顏面映照得更加嬌豔動人,攝魂奪魄的美麗。
“阿剌!”看到烏克善從裡頭奔出來,蘇淺蘭喚了一聲,卻是又驚訝又感動,她沒想到烏克善會親自出迎,原以為該是自己跟著哥哥的手下進去中堂見面才對。
“玉兒!真的是你!你怎麼也來了?”烏克善激動之下,竟是一把將蘇淺蘭摟進了懷裡,高興得語無倫次。
蘇淺蘭清冷的心也不禁被烏克善這番熾熱的親情感染得化成了一波柔水,但是被烏克善這般忘記年齡地一抱,卻也面上發熱,輕輕掙了一下:“阿剌!好多人在看!”
烏克善哈哈大笑:“是是是!阿剌忘記了,玉兒長大了呢!”話雖如此,卻還是不由自主的抱著妹妹轉了一圈,才輕輕將她放下。
剛要把蘇淺蘭引入館內,掃眼便看到了蒙克,烏克善又驚喜又感激。忙對他抱拳道:“蒙克!那天你留書出走,言明要尋回格格!想不到格格真被你尋回來了!你的大功,我科爾沁必銘記不忘!”
蘇淺蘭倒不曉得還有這一節,妙目往蒙克面上轉了轉,想起蒙克為了尋找自己而流落京師街頭,也是暗自感動。
蒙克咧嘴一笑,神情憨厚的道:“這都是蒙克的本份,身為格格護衛,便當貼身保護格格的安全,值不得貝勒爺如此讚譽!”
烏克善按著蒙古人的性子,熱情的用拳頭捶了一下他的肩頭,轉頭又去看護送著蘇淺蘭過來的那幾名隨從,發現其中一人衣著頗為華貴,而且是女真人的打扮,顯然不是僕役之流,不由望住了他疑惑詢問蘇淺蘭:“玉兒,這幾位是……”
“阿剌你也見過他的!”蘇淺蘭忍不住笑:“他就是蘇秦的弟弟南緒!現在是正白旗的固山額真啦!”
南緒當即極為謙遜的向烏克善見禮:“南緒見過貝勒爺!”
“不敢當!不敢當!”烏克善連忙還禮,笑呵呵地道:“原來你便是當年跟在蘇秦丫頭後面的那個孩子!幾年不見,都長成大人了!固山額真,呵呵!前途光明啊!”
“阿剌!這一路上,都是南緒護送著我過來的!”蘇淺蘭在一旁解釋:“若沒有他相送。我可沒法一個人到這盛京來找你!”
烏克善聞言,連忙道謝,一番寒喧之後,又延請南緒入內敘話。南緒卻是跟蒙克對望了一眼,藉口軍務尚未忙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