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才要說對不起。」
因為兩人互相道歉的緣故,現場陷入一片尷尬的沉默當中。我佇立在原地不動,就這樣尋找著其他話題。
「——那個好漂亮啊。」
不過在我開口之前,友月輕聲呢喃道。這時,我才總算想起自己的手上還抱著花束。
「啊,你說這個嗎?呃,這裡不光只有我送的花,還有山崎、宮島,以及冬上為了探病而買來的花哦。」
「是嗎?大家都來了啊……居然連冬上同學也來了,是什麼風把她給吹來的啊?」
「她說要還自己住院時的人情。」
聽了我的說明,友月苦笑起來。
「那個藍色的花是龍膽花嗎?」
「咦?聽你這麼一說,好像是這樣沒錯。」
我完全沒有花卉的相關知識,只好敷衍地這麼回答。我記得這個是——
「那是冬上同學送的花對吧?」
「……是啊,不過你怎麼知道?」
友月的一語中的讓我嚇了一跳。
「以前母親曾告訴過我,龍膽花有個有點奇怪的花語。」
友月大概是想起了自己小暗候——姓氏還不是『友月』時的事情吧,只見她一臉懷念地遙望著遠方。
「花語嗎?那是什麼樣的花語?」
「——喜歡悲傷的你。」
聽了這句話後,我也忍不住苦笑起來。
「真是的……這還真像冬上的作風啊。」
「嗯。」
友月露出了傷腦筋的表情,不過看起來卻很高興。
之後我們避開沉重的話題,熱烈地談論起今天在學校發生的事,這時,九棚先生敲了敲房間的門說︰
「負責診察的醫生差不多要來了,所以……」
「那我走了,時間好像到了。」
「今天真是謝謝你。請你也幫我這麼轉告大家,畢竟以現在這種狀態還是沒辦法會客。」
「我知道了。」
我點點頭,然後往門的方向走去。
「啊,等一下,啟介同學。」
「怎麼了?」
「……謝謝你。」
「這你剛才不是說過了嗎?」
「不是的,謝謝你——叫我的名字。」
我不禁臉紅起來。友月果然還是聽到了嗎?因為叫的時候沒什麼反應,我原本還在想她是不是沒有聽見。
「啊啊……那個,嗯。不過啊,要一直這麼叫……可能辦不到也說不定。所以就算平常稱呼又變回了友月,希望你也不要生氣。」
「那樣就夠了。只要在特別的時候就行了。那樣的話——每次聽到你叫我名字的時候,我一定都會覺得很開心的。」
「是嗎?謝謝……那我明天再來哦——未由。」
「……嗯,啟介同學,掰掰。」
對於一隻手伸出被單輕輕揮動的友月,我也回了一聲掰掰。
「喔,遠見,友月的情況怎麼樣?」
我一開啟門,在房間前等著的山崎他們立刻問道。
「比想像中還要有精神哦,她要我跟大家道謝,不過聊太久果然還是會覺得累的樣子,所以今天似乎是無法繼續會客了。抱歉,就只有我……」
我回答時稍微夾雜了一些謊言,友月大概也不會想讓這些傢伙們操無謂的心吧。
「不,友月有精神實在是再好也不過了,畢竟探病不是為了自己,而是為了鼓勵對方啊。只要友月喜歡我們送的花,那樣就夠了。」
這麼說完後,山崎美了。宮島也點著頭叫我不要在意。
不過冬上好像無法完全接受我的說法,只是淡然地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