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蒙古正白旗的分得撥什庫布和就在衝向近衛營的那一支騎隊當中。
巴圖,蒙語是堅強的意思,人如其名,他也是個性子堅強的蒙古漢子。作為蒙古正白旗的老兵多年,他參加過很多次戰鬥,經驗不可謂不豐富。甚至就連剛剛的那一輪射擊,他也並沒有什麼太大的畏懼之色。
身邊不時有人摔落馬下,更有不少戰馬被射中後因疼痛而失控,造成一定程度的混亂。而每一個落馬的騎兵,絕少有還能繼續活下去的,不是被火銃射殺,就是落馬後被後續的戰馬活活踩死。可是他們連彈丸的飛行軌跡都看不到,根本不像箭矢那般憑藉著武勇還有機會閃展騰挪,更多人選擇了暗自祈求,但他卻並沒有如此,只是策馬加速嚮明軍的戰陣衝去。
明軍的射擊完成,巴圖很清楚的看到那些火銃手顧不得裝填就撤回到了戰陣當中。不像是那些沒見過世面的新兵,他知道這是再正常不過的,可是他接下來看到的那一幕卻還是驚了他一大跳。
火器隊退入空心方陣,明軍的長槍手兩手扶住槍桿,將尾端踩在腳下,槍頭斜指,整個戰陣立刻化作了受驚的刺蝟那般。雖說姿勢有點怪,但這卻是極其正常的,面對騎兵長槍手掩護陣型是必然的,只是那一片鐵甲在陽光的照耀下反射出的亮光卻差點兒閃瞎了他的眼睛。
眼前的明軍長槍手,不似剛剛的火銃手只穿著沒有袖子的半身甲,帶著一頂笠盔,清一色的重型扎甲在身,鐵靴、鐵手套、鐵盔,甚至還有一張燴著鬼怪圖案的鐵面甲,可謂是武裝到了牙齒。
面前的對手已經不再僅僅是長槍林那麼簡單了,而是宛如鋼鐵叢林那般,直叫巴圖心驚肉跳了起來。
進入了距離,下意識的彎弓搭箭,箭矢自飛奔的戰馬上射出,他的騎射在牛錄中是有名的,百步穿楊不過是如反掌觀紋那般。可是當這一箭飛出後,他卻很清楚的看到,箭矢在射中了那個明軍的甲士的胸口後,竟乾淨利落的崩飛了出去。
“該死的,這甲葉厚度肯定比我這身還要厚啊,騎弓根本不可能射穿的。”
饒是如此,他還是與其他騎兵一樣,在這段衝鋒的過程中沒有放過任何一秒,抓緊一切時間嚮明軍的戰陣射出漫天的箭雨。只不過,這一陣陣的箭矢落下,卻還不如雨點落地那般尚且還可以激起一些水花,在明軍的鐵甲面前根本沒有任何效果。
戰馬飛速狂奔,射過了這一箭,巴圖再不去看射擊結果了,全身心的操控著戰馬在明軍站陣前不遠進行轉向。
騎術是每一個蒙古漢子所必備的生存技能,他雖是八旗軍,但卻一樣是蒙古人,如與生俱來般的騎術使得他很輕鬆的駕馭著胯下的戰馬完成了轉彎動作,避免了直接撞上長槍林的悲劇。可也就在這時,熟悉的火銃射擊聲卻再度響起。
“砰”的一陣爆響,長槍林後的硝煙升騰而起,幾乎同一時間,清軍的騎隊就又是一片人嘶馬叫。
火銃手射擊結束就要立刻與後一伍的袍澤交換位置,隨後立刻開始裝填,射擊結果是不允許去觀察的,因為編寫這項操典的陳文認為裝填速度慢,步驟多,比較複雜,火銃手要是將本就緊張的時間用在觀察射擊結果上,實在太過浪費時間。
依照操典,黃成銘射擊完畢,立刻就如其他袍澤那般收銃、轉身,而後一伍的火銃手則手持著火銃上前,一前一後完成了交替。
射擊結果,他在轉身前都是看到了一眼,他瞄準的那個壯實的蒙古騎兵被一槍貫腦,紅的白的漫天飛濺。只是大夥一起射擊,他也不知道是不是他打出來的結果。沒辦法,這種火器射擊感覺很看運氣的似的,從在江西受訓時就有這等感覺。
定裝的藥包,按部就班的裝填,幾乎連腦子都用不動,純粹的機械性的動作。大半年的重複性訓練,一切都顯得行雲流水,黃成銘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