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抓捕魚皮韃子都是要付出一定傷亡的,只是滿清的武器裝備實在遠勝於那些穿大馬哈魚皮的純野人,交換比上還是大賺的,但是現在這年月,關內的花花世界尚在,誰又肯回遼東冒險去呢。
“奴才倒是覺得,讓寧古塔的披甲人去抓,應該沒問題。”
有清一朝,八旗軍的腐化速度極快,但卻有個例外,那就是依舊駐防於遼東的各部,他們在那樣的環境之中,戰鬥力下降速度很慢。披甲人去抓魚皮韃子確實是個不錯的主意,但是光靠抓數量本也不怎麼多的魚皮韃子,難道就能趕得上陳文的擴軍速度了嗎?
“說到底,還是得讓更多的蒙古人和漢人抬旗,成了旗人,補充到各牛錄才能更快的充實兵力。就是現在這形勢,只怕未必能有多少人願意啊。”
抬旗於有清一朝都是極為榮耀的事情,畢竟我大清皇帝的奴才比什麼臣、微臣之類的要高貴得多。可是現在,就連滿洲權貴都不諱言形勢之惡劣,眾人也是相顧無言。
“要不,把吳三桂調到淮北,讓他先頂在前面,咱們才好緩過勁兒來啊。”
“不行,絕對不行,你這麼幹,那個傢伙非造反了不可。”
“他敢!”
“他有什麼不敢的,你以為就憑李國翰能製得住他嗎?”
“……”
就這樣,就增加兵員和財政收入這兩項,權貴們在幹清宮裡爭來爭去了一個晚上,直到天都快亮了也沒能爭出幾條可以切實解決問題的辦法。
吵了一晚上,權貴們也累了,只得暫且散了。順治沒有回去睡覺,留在關內,局勢的緊迫讓他根本睡不著覺,奈何坐了一晚上,早已是渾身痠疼,只得出去熘熘,也當是唿吸唿吸新鮮空氣。
走著走著,順治卻萌生了一個念頭,想要去翰林院看看,那裡是儲才之所,他此前很是看重的馬佳*圖海就曾在那裡做事,如今卻戰死在了溧水。
坐上了轎輦,沒過多一會兒就來到了翰林院。天已經亮了,不上朝,但翰林院裡卻顯得冷冷清清,甚至比他上次來時還要冷清。
這些天,又有些官員上報丁憂,對於這些父母死得很會挑時候的官員,順治的厭惡之情甚至比那些直接掛印而去的還要深刻。
越是想到這裡,就越是心煩,順治突然開始後悔非要走上這一遭的念頭,可也正待他準備離開之時,卻看見了一個熟悉的身影依舊在按部就班的工作著,一如他當年第一次見到這個文官之時。
“臣,翰林院侍讀學士朱之錫,叩見吾皇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朱之錫行禮如儀,順治便讓他起來回話。寒暄過後,順治便開口問道:“朕記得你是浙江金華人?”
“正是。”
“不少南方官員都丁憂了,你為何不走?”
聽到這話,朱之錫一頭拜倒在地上,鄭重其事的向順治回答道:“回稟陛下,臣父早已去世,已然丁憂過了,臣母尚在,自無丁憂之理。況且,臣是天子門生,只要一天陛下還用臣,臣自當為大清效力,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好!”朱之錫的回答一掃順治多日來的陰霾,拍了下大腿,順治繼而讚道:“好一個忠臣孝子,好一個鞠躬盡瘁死而後已,難得還有你這樣的臣子,咱們君臣的日子還長著呢。”
誇讚過後,順治讓人去弄了些點心,與朱之錫邊吃邊聊了起來。直到良久之後,順治提及到了如今清廷的困窘之處,朱之錫猶豫了片刻才對順治說道:“以臣愚見,有一個人或許可以為陛下分憂。”(未完待續。。)
第六章 奏對
順治尚在翰林院,胡全才、劉成一行卻已經從太子太保、議政大臣、國史院大學士寧完我的家中出來。
寧完我是朝中重臣,更是如今遼東舊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