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他的反應一一看在眼裡,內心開始不住感嘆:如此的帝王人物,也會不堪情愛的折磨……想著想著,他支撐著自己站了起來,剛想開口說什麼,大門竟是又被人給從外頭撞開了。
爾蘇炎對這響聲是連看都沒看上一眼,現在的他只會直愣愣的望著同樣直愣愣的沈煙而已。
豹子靈見他們這樣只能自己暗歎了口氣,隨即他也好奇是誰有那麼大的膽子敢在這個時候闖進這裡來。
'子靈?!'
一聽聲音他便知道這膽大的人是誰了。
'虎斯,你怎麼來了?'豹子靈被他攙扶著問到。
'我……你怎麼樣了?'虎斯本是急著有話要說,可一見到自己的好兄弟一副虛弱得連站都站不住的樣子鼻子裡還流著血,就先關心起他來了。
豹子靈搖了搖手示意他不必掛懷,然後追問道:'你先說你進來是有什麼事情?看你的樣子好像很急。'問完之後他又發現了對方身上的不妥,旋即皺了皺眉頭悄聲問他道:'你怎麼穿成這樣就進來了?真是太失禮數了。'
虎斯聽得只能苦笑,卻不想把之前與王的衝突告訴給他聽叫他為自己憂慮。不過,經過他這麼一提醒他倒是想起了自己的正事。
一轉頭,就看見爾蘇炎一臉鮮有的蒼白,眼睛直勾勾的望著沈煙。虎斯心中是五味陳雜複雜難辨,也不知道是失望還是什麼。最後他決定還是先說眼下最要緊的事情。
'王,慶國人帶了數萬兵馬已經兵臨城下了!'
他急迫的語氣和響亮的聲音總算喚回了爾蘇炎的神智。只是他冷淡的眼神和平淡的嗓音叫人聽得心寒。他說:'率全城兵馬,殺。'
虎斯捏緊了拳頭強忍著心頭驟然生出的怒,'……對方十萬兵馬已在城前鋪開長達幾公里的戰線。若要硬扛,只怕不敵。'
這時的爾蘇炎已經聽出了他話裡有話,又恰逢他心情跌宕得厲害,實在是懶得同他耍心機。於是眼光一轉如願以償的放在他的身上,開口冷道:'那你說該怎麼辦?'
虎斯低下頭抱起拳頭面無表情的請示道:'為使我朝免於再次捲入飛來戰禍,虎斯懇請陛下——放沈公子回國。'
爾蘇炎聞言眼中毫不掩飾的閃過一抹寒光,心道原來他打的是這個主意!
好好好……
他就知道他是怎樣都對沈煙看不過眼了!
'敵人來了你不去迎戰反而來這裡問我要人?!你說,我要你有何用?!'
這等叫人一聽就心涼的話放在以前,以爾蘇炎的心機是斷然不會說出口的。就算是他要表達的是這個意思沒錯,也定然先粉飾再三。
因此,眼下的他說出這等話來叫向來重情義的虎斯聽得實在難過:本以為儘管有著地位高低,但仍然可以成為生死之交的兄弟般的人,原來心裡依舊是將他當作了看門狗一條。
唉……罷罷罷,自己發過的誓言哪有自己破的道理?他可以對自己不義,然,自己卻不能對他不仁。
'虎斯知道王對沈公子情深意重,但戧國的百姓又何嘗不對王信任有加?你難道就不願意顧惜一下他們一直以來對您的敬重與信賴嗎?!'
他這王位來得不正,但民間又有誰置喙過?——說到底,百姓對於爾蘇炎這個戧國的二皇子還是信任的。
熟料,爾蘇炎不為所動的冷眼說道:'我從來沒有問他們討過什麼,這都是他們自願的。更何況我是他們的王,他們為我奉獻一次有何不妥?'
聽罷,虎斯瞠大了雙眼,只覺一股滔天怒意直衝頭頂。
'你怎麼能說出這種話!?'他甚至拿手指著爾蘇炎的鼻子大罵,'當初若是我早知如此就算是砍了我全族我虎斯也定然不會向你這種自私自利的人宣誓效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