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就只糾纏了她的影子。是的,很幸運地,他躲過一個大劫,除了在身上留下一道長長的疤痕,斷了的右腿在精密的醫療技術下癒合得非常完美。
他沒有在心理上留下關於那次大車禍的太多陰影,因為,那一剎間對紡霧的意念,填補了當時身臨其境的恐懼。
而現在,他卻無法分擔她的痛楚,只能眼看她哀哀的、無聲的流盡眼淚。
“別哭。”他輕輕的、哽咽的在心裡說著:“別哭……”
“她也在哭。”紡霧似乎感應了他的心緒,她側過身子,貼近徐士哲的胸懷說。
“讓她回來。”
“她不知道怎麼回來。”她緊閉著眼,仍然沒有止住眼淚。
“那麼你自己過你自己的生活。”
“我過不了,因為她是我的心。”
“可以幫你什麼忙?幫你把你的心一起找回來?”
“她不會回來的。”紡霧微弱的回答。
“說‘我’。”徐士哲回答。
“不,是她。”紡霧哭著堅持。
“她是你的一部分,所以陳述的時候,試著說‘我’,不要說‘她’,要是這樣下去,你會人格分裂的。”徐士哲嚴厲的說。
紡霧不發一語,將唇貼近他的胸膛輕吻,手同時試著解開他襯衫的鈕釦。“我要你。”她試著止住眼淚喃喃的說:“如果要了你能讓我自己回來的話,請不要拒絕我的主動。阿哲,幫我、幫我好不好?”
“你知道你自己在做什麼嗎?”他抓住她顫抖的手。
“我知道,我也不願意我們的第一次這麼糟糕,可是,我想了很久、很久……”她終於張開眼睛直視著他:“也許只有這樣我才會回來,因為我確確實實知道有你愛著我,即使我的心不回來,我也不會孤單,因為我知道你會陪著我。”
“但是,我要的代價是你的心會回來。如果不回來,我怎麼愛你,你都不會深深感受到的。考慮清楚再做,不要後悔。”
“我沒有辦法思考,我的頭好痛。”她掙開他的手,用力抱住自己的頭,開始說起話來:
“其實這不是我的第一次。嗯……如果把我的心算上的話,就是第一次。那個時候,她飛出去了,坐在高高的角落邊上看我,我很怕,怕到不知道痛,我只是一直看著她,可是她也沒辦法幫我,他太重了,我推不開他,而她太輕盈了,輕飄飄的浮在牆壁角落上,落不下地來,所以幫不了我的忙,從此我們就分離了。”紡霧沉沉的說著,長長的嘆了一口氣:“你讓我說出來了,可這是二度傷害,讓我再一度經歷……被傷害的痛楚,你高興聽到這樣的話嗎?過了這一刻,我們將不會再有聯絡了,不是嗎?”
她僵硬的坐起身,整理著身上凌亂的衣服。“我是不是該走了!天好像快亮了。”她輕聲的問徐士哲,也問自己。
“如果要走,也應該是我送你吧?”徐士哲沉沉的說,伸出手圈釦住她的腰,但沒有勉強紡霧回過身來面對他。“後來呢?這件事你父母都不知道嗎?”
“他們早就不要我了,又怎麼會知道這件事呢?我是被遺棄的孩子,飛雪沒有告訴過你嗎?”她聳著肩膀,努力讓聲音不帶哭意。
“我知道。申申隱約提過,但我沒繼續追問,因為,我想未來由我獨佔你的愛,不是更好嗎?”他將她輕輕的往後一扳,讓紡霧的頭枕在他的胸膛上。
“所以,其實我還是幸運的,至少我的親戚收留我到成年,至少我遇見飛雪,她給了我一份溫暖綿長的友誼,至少我對愛情還有所憧憬,沒有讓那件事奪去了我應享的、關於愛的權利。”她置身事外似的說。
“那個人呢?”徐士哲冷冷的。
“死了。”紡霧悽然的笑了起來。“死了,受害者不只我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