舌:“你竟然這麼記仇!”
燕傾辰一揚眉:“想什麼呢?我是聞著裡面酒香濃烈,打算明天來吃飯。”
墨綰離很鬱悶,以前不是這樣的,怎麼現在每次和他說話都是自己落入下風?她皺著眉跟在他後面,卻不見前面的男人眼角緩緩升起的一絲得意。
夜風清幽,兩側的商販不時的上前來兜售商貨,還有賣花的小女孩不時的跑過來滿口的誇讚著墨綰離的貌美,兩人的般配,然後遊說燕傾辰為妻子買花。
燕傾辰安之若素的領受了眾人的誤會,一路上連買下了三個花籃,卻全都給墨綰離拿著,他一個人一身輕鬆的走在前面,墨綰離像是一個小丫鬟一樣,大包小包的跟在後面,過往行人無不注目,漸漸的賣花的小丫頭們都不過來了,想必這麼一會她已經從妻子的地位掉到跟班了,周圍的議論聲輕飄飄的飄進墨綰離的耳朵裡:
“看那位公子,真是一表人才,就連隨身帶的丫鬟都是眉清目秀、長相絕色的啊!”
墨綰離鬱悶的皺眉,她很像是丫鬟嗎?十多年過去了,以前她還算是王妃呢,現在算是檔次掉了嗎?
湖岸的風有些大,他們倆沿著湖堤走著,這處很安靜,沒什麼人,他們的腳步越走越慢,卻誰也沒開口說話,似乎不忍打碎這份難得的平靜一樣。從昨晚到現在,他們誰都沒去提分別這兩年的事,生活陡然間讓他們在此地相遇,遠離南燕,遠離北國,沒有權謀爭鬥,沒有爾虞我詐,這裡生活平靜,鳥語花香,就連空氣都是難得的清新,他們的精神都鬆懈下來,誰也不願意去提及那些壞人心緒的東西。
湖面上清風搖曳,月光舒淡,如凝了一地的晨光霞影。
不知不覺,竟又走到了那株粗壯的老榆樹之下,燕傾辰的腳步不由自主的停了下來,仰著頭望著寬大的樹冠,這幾年輾轉崢嶸的歲月一一在腦海中掠過,跌趺撞撞,沒想到又回到了此地。
墨綰離望著他,只見男人身姿挺拔,相貌俊秀,只是眉眼間已不是當初的冷峻疏傲,換上了如今淡定的風儀高雅,眼底隱現幾絲滄桑的落拓,細細望去,已然觸目。
九死一生逃出絕地,被親兄弟謀算無奈下身入惡地,兩年間拼下如此基業,又怎會如他那句“我還沒死呢”那般輕鬆?
這些日手,她也漸漸聽說了當日的局勢。她隨亞沙依木回到朔北之後,南燕曾七次給朔北去信,要求亞沙依木交出墨綰離,北陌璟也磨刀霍霍的對朔北發兵,在西北邊境上和朔北打了幾仗。最後燕修臨親自出面,帶著新編的西南軍前往朔北,給亞沙依木施加壓力。雖然全天下都知道南燕是不敢在這個時候和朔北真正發生軍事衝突的,但是朔北國內卻對亞沙依木的所做所為極為不滿,甚至有人幾次欲衝進宮來,將墨綰離這個禍水交出去。
那時候的亞沙依木,就算強硬能保下墨綰離,也是絕對保不下黑鷹軍的,除非他要與南燕公然決裂。
這時候,地處西蒙境外的江離王卻突然出人意料的打出了南燕的旗號,派遣了使者,帶著八千里輿圖投靠王庭,直到此時,天下人才知道,原來名動西蒙的江離王就是兩年前死在北國的南燕六王爺燕傾辰。
後面的事就很自然了,燕傾辰回到帝都,以強大的軍事勢力和原來一些官員的支援,壓倒了燕修臨,手下心腹取首席長老而代之,成為了的參軍大司馬,自然而然的彈壓下了對朔北的軍事策略。她已不願去想,這短短的市井談資之下隱藏了多少血雨腥風,他們都是從權利這條血路里淌出來的人,知道這裡面的水有多深,哪怕表面上看去風平lang靜,底下又翻湧著多少個激烈的lang頭。
殘燈滿湖,色燦如金,墨綰離抬起頭來,目光帶著幾絲淡淡的酸楚,她看著燕傾辰,久久凝望,突然沉聲說道:“聽說揄樹是能通神的,越是歷經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