寬等人又有案情在身,所以站了一會,留下些錢說要買補品給吳雲就走了,樸相模也要出去調查,而保姆說要回去給吳雲熬些營養粥,走廊裡呼呼啦啦的清靜下來,只有於鵬、谷丁父女,還有一個負責安全的年輕警察。時間臨近正午,谷小影出去買了些盒飯回來,大家將就吃了,等烏雲甦醒,可這針鎮靜劑好像勁頭十足,很久也沒有醫生護士出來通報情況,於鵬要去病房探視,都被趕了回來,鬧得很不愈快。谷小影看在眼裡,輕輕抓住於鵬的袖子安慰他。
天色慢慢暗下來,谷丁開始在長椅上打盹,於鵬催促他回旅館休息,谷丁不幹,幾個人就這樣大眼瞪小眼。回家熬粥的保姆遲遲沒有回來,於鵬打電話過去,家裡沒有人接,想來可能在路上。負責保衛的警察已經換了一班,這次是個更年輕的,也許覺得這是個輕鬆差事,他沒太上心,不時用手機發發簡訊,來回巡視只是做做樣子。大家心思沒在安全上,也就沒有搭理他的失職。晚飯吃過,醫院的病人幾乎走光了,各個科室開始落鎖下班,只留下一樓的急診室和幾個特定科室有人。三樓偶爾有幾個護士輕手輕腳走過,也很快就沒了蹤影。於鵬實在等不得,再次推開觀察室的門,這次沒人了,他輕手輕腳走進去。
吳雲正在病床上酣睡,從平靜的鼻息來看,還算正常。吊架上掛著不知命的藥水,正在一滴滴注入吳雲的左手背。“雲,能聽見我說話麼?”於鵬輕聲道,吳雲沒有反應,於鵬又提高嗓音,這次吳雲的眼皮動了,手也微微蜷縮起來,但是始終沒有睜開眼睛。於鵬有些焦急:“雲,是我,阿鵬,你醒醒,醒醒好麼?”吳雲始終只是動動眼皮,抽抽手指,再無其他動作。於鵬大加心疼,掉下淚來。這時谷丁父女也進屋來,看到這個場面,誰也不好說話。門聲響動,護士來換靜點藥袋了,後面一個大夫跟了進來,見他們圍著病人不僅皺眉道:“病人需要休息,你們怎麼進來了!”於鵬像拉住救命稻草一樣抓住大夫:“大夫,她的病情怎樣了?”
大夫輕輕搖頭道:“現在還不好說,需要觀察,類似情況百分之七十會透過調養而痊癒。”“那剩下的百分之三十呢?”“那就不妙了,可能變成痴呆,或者精神分裂,或者醒不過來,俗稱植物人。”大夫面無表情地羅列了一大堆令人心驚肉跳的名詞,聽得於鵬手腳冰涼,他拼命懇求大夫幫忙,大夫無奈道:“我是醫生我當然會盡力的,但治療有時候是要靠運氣的,同病人自身條件有很大關係。你們現在不要干擾她休息了,我們還需要繼續觀察。”大家只好退出來,重新在走廊裡大眼瞪小眼。於鵬雙手抱頭,深深把腦袋埋進膝間,谷小影去撫摸,於鵬突然狠狠抓住她的手,四隻手緊緊握在一起,緊得要擠出血來。
兩個人都哭了,淚水滴在手上,腕上。
時近午夜,護士又來換靜點藥袋,然後拿了舊藥袋一言不發走開去。馬寬第三次來電話詢問情況,於鵬語氣很沮喪,讓馬寬也很為難。掛了電話,於鵬覺得渾身發酸,醫院的長椅實在不舒服,坐久了的人像渾身長刺,谷丁又開始打盹,谷小影要把外套給他披上,於鵬按住她,給谷丁披上了自己的外套。不遠處的長椅上,那個小警察已經睡著了,發出輕微的鼾聲。此時的醫院萬籟俱寂,除了日光燈鎮流器的嗚嗚聲,死一般寂靜。
只聽樓梯口有人聲,兩個大夫一個護士模樣的人走了上來,護士身材高大,似乎不像醫院其他小巧玲瓏的白衣天使。三個人看了看於鵬他們,又看了看睡覺的警察,沒說話,直接進了觀察室,在裡面裝模作樣鼓搗了一分鐘,然後叫於鵬他們過來,於鵬他們以為吳雲的病情有了新變化,三個人都進了病房,話沒說上幾句,那三個傢伙突然抽出橡膠短棍在他們腦後一擊,於鵬三人毫無防備,登時就被打昏在地。一個人在於鵬身上搜了搜,找到了裝月驤的口袋,似乎很興奮,一振拳頭。護士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