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儀想把碎玉取過來:“這是慕容家的傳家之寶,多謝姑娘送回。”
周浩然攔下了她,沉聲道:“讓你去請你們家主,還不快去。”
令儀愣了愣,然後聽話地轉身走遠。
周浩然其實不太看得慣令儀。她神色倨傲,見到他和秦悅都不曾行禮。秦悅自然不在意這些,但他周浩然覺得不妥。倒不是非要別人來見禮,而是覺得區區一個侍女,竟如此怠慢客人,實在是目中無人。
秦悅來回踱了幾步:“傳家之寶啊,那我們還能要來另一半嗎?”
周浩然出著餿主意:“其實你喜歡的話,可以用搶的。想來這兒也沒人能敵得過你。”
另一邊,令儀扶起躺椅上羸弱的青年,道:“公子,適才有一男一女入府,帶來了那塊碎玉。”
青年劇烈地咳嗽了一會兒,才道:“什麼碎玉?”
“就是您昨天夜裡扔進凌江的那一塊。”
“凌江,凌江……”青年搖搖頭,“分明沉入江底了,怎麼可能被尋回來?你不用哄騙我了。”
令儀急道:“我沒在哄你。真有一個女子送來了碎玉,還問另一半在哪兒。”
青年莫名想起了昨晚聽見的那段樂聲,還有那個踏水而行的背影。他從躺椅上翻下來,道:“帶我去看看。”
結果走到那兒的時候只見到了周浩然一個人,令儀有點懼怕他,訥訥道:“敢問,敢問方才那位姑娘何在?”
周浩然似乎無奈地嘆了一口氣:“墨寧,人家來了。”
秦悅聽見聲音,從一座假山後繞了出來,邊走邊說:“這假山後面的魚塘不錯,魚都養的挺肥的,可以烤著吃。”
令儀怯聲提醒了一句:“姑娘,那魚是觀賞用的,吃不得。”
秦悅這才注意到令儀和旁邊那位病弱的青年。她只消一眼便知這青年生機微弱,命不久矣,細一回想,這可不是昨晚那個乘坐畫船夜遊的病弱公子?當下便起了好奇之心:“這碎玉,可是你一直佩戴著的?”
青年答:“沒錯。”
秦悅看了一眼周浩然,見後者微微點頭,心中更是確定了幾分。這人壽命將盡,十有**是被這碎玉上的陰氣給害了。
“那另一半玉何在?”秦悅又問。
青年沒有回答,而是看了秦悅許久,最後反問了一句:“你從何處尋來了這塊碎玉?”
秦悅不知道他是故意把碎玉扔了的,只當他是無心把傳家寶遺落的。未免人家多想,她也沒有說實情,而是含糊地說了一句:“我今日去凌江捕魚,此玉便被一同撈了上來。”
周浩然微微轉過身去,像是在忍笑。
青年自然不信:“二位的衣著打扮,實在不像捕魚為生的人。”
秦悅擺擺手:“我們是誰並不重要,我只問你這碎玉的另一半在哪兒,可否借我們一用?”
青年不答。秦悅想了想,還是說出了實情:“其實這碎玉留在你身邊只有壞處,沒有益處。你身體虛弱,就是被它所害。”
令儀立馬反駁道:“你胡說什麼!這碎玉是傳家之寶,自然是保佑公子的好東西。你為了索要另一半碎玉,竟胡編亂造出這些,欺騙我家公子!真真是良心泯滅,為了財寶什麼話都敢編扯!”
她說得很急,但字字清晰,顯然是真心為了這位青年好。但周浩然看她不順眼很久了,又聽見她這麼辱罵秦悅,登時斥責道:“她說的不錯,這玉確實害了這位慕容公子。你什麼身份,竟敢跳出來說她的不是?”
令儀被說了幾句,心有不甘,本想頂撞回去。但抬首便看見周浩然凜冽的目光,立刻嚇得退後了一步,什麼話都不敢說。
秦悅把這一切看在眼裡,傳音道:“你竟用修士的威壓去對付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