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不了你權勢,也給不了你如趙倉許諾的財富。小女子唯一能許大人的便是‘結草卸環’四字。故而,小女子方才說尚未想到具體如何報答你。”
“說的不錯。好聽。”秦忘放下褲腿,又盯著顧姮看。
顧姮被他看的一陣發毛,側了身子,道:“夜深了,校尉大人安歇吧。”
上藥的時候,顧姮便請他坐在了稻草鋪就的地鋪上,此時,秦忘瞥了一眼身下,問道:“這是給我鋪的?”
“校尉大人受了傷,此地簡陋,只能委屈你了。”
“你倒不似個嬌滴滴的大小姐。”
顧姮豈能說自己是睡不過他人睡過地方?就算是稻草也不願。更何況,她無法去山洞外晚歇。如果和秦忘待在一起,她也不敢躺下睡覺。故她只但笑不語,握著那柄大刀,將披風一緊,就裹著身子去山洞一角,縮著身子微微閤眼。
秦忘不曾躺下,盤腿坐在稻草上,瞥了她一眼,隨後凝神運起了真氣。
這是顧姮睡的最不安的一個夜晚。甚至,只是在凌晨之時,堪堪睡了一刻鐘罷。與她相反的是,昨夜分明也不曾入睡的秦忘,精神卻一日好似一日。她扶著巖壁站起來,只因她一面是不曾好睡,一面也是擔心秦忘有事離開山洞,那趙倉便來尋她的麻煩,故時刻注意著秦忘那邊的動靜,如今秦忘一起來,她便也醒了。
見他要出山洞去,她連忙跟上,虛弱地道:“校尉大人……”
“嗯?”
“你、你要何去?我與你同往。”
秦忘嘴角一勾,回身朝她走去,站到了她身前一步,直逼得她稍稍後退半步。他底下頭,湊到她耳邊說了一句話,顧姮立即漲紅了臉,手腳無措地站在他的跟前。見了她的窘迫,秦忘也不急著出去,反而說道:“你可要同往?”
此同往又與顧姮主動要求的同往不一樣。顧姮連忙垂下了頭,聲音細若蚊足:“……不、不必了……”
待秦忘解手回來,顧姮已燒了熱水與他淨手,並尋了個藉口,也出了山洞片刻。
秦忘見她如此羞澀,紅霞滿面,倒是掩下了晨起的蒼白之色。
兩人又各自喝了一碗熱水,便一同離開了山洞。秦忘道:“昨日我登上大環山看過,雪上有野獸留下的腳印。到時,我卻無法護著你,你可還要跟來?”
趙倉,和野獸。面對野獸,有秦忘在前擊殺,面對趙倉,她若是落了單,怕是沒有一絲生機。顧姮堅定地點頭,並道:“校尉大人說過,要好生養著我的。”
秦忘隨口調侃的一句話,卻被她當做信仰一般地說了出來。
這般篤定,又有幾分是裝出來的?秦忘並不理會,也未落下速度來等她。顧姮咬著牙,勉勉強強地跟著秦忘數十步開外。秦忘一路循著野獸的蹤跡,入了大環山深處,不知走了多久,就在顧姮越跟越遠的時候,秦忘忽然停下了腳步,轉身看著顧姮。
顧姮正喘著粗氣,見他停下來,原本模模糊糊的視線倒是又有了焦點,虛虛一笑,正要說話,卻看秦忘的笑愈發明亮……她方明白,秦忘並非是在看她,而是在看她的身後。她僵著身子轉了臉,忽然鼻尖聞到一股子腥臭味,這一轉臉,正好對上一張血盆大口!
聲音卡在嗓子處,那血盆大口就要落下的時候,顧姮感到一陣疾風襲來,而自己被人攔腰抱了起來,躲過了那尖銳的獠牙!那是一隻體型碩大的黃皮黑紋大蟲!秦忘將嚇傻的顧姮往一旁的樹下一放,就迎來了大蟲的縱身一撲。顧姮迷迷糊糊之間只聽到大蟲的虎嘯之聲,眼前一人一虎,一黑一黃的影子交錯來回。也不過是一刻鐘功夫,大蟲轟然倒地之聲傳來,顧姮見秦忘彎下了腰,輕輕鬆鬆將那數百來斤,約是他身軀兩倍,一丈來長的大蟲扛了起來,帶著一聲腥氣,走到她跟前,用未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