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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部分

性子,對他又親近了幾分。不過,她還是很好奇那破屋裡的牌位究竟是何許人也。問這少年嘛!他只知那是自認識劉伯時就有的了,至於其他,他是再也不知道了。

於是乎,只好離開那依依不捨之情,來到這間小禪房,先讓那少年吃值飽;而那兩個男人就在桌前說那“男人之間的對話”。

“朱兄,此來京城,定有重要之事?”楊明問道。

“倒也沒什麼重要之事。”朱瑤庭嘴角無奈地揚起。“聽說岳父在三個月前又納了房妾,汝兒堅持要回來瞧瞧岳母,若是她願意,就將她接到關外。”聽那朱錕庭喊“岳父”二字,似有不屑之意。

楊明微微點頭,道:“這我略有耳聞。想那莫大仲已六十餘歲,偏買了個十六、七歲的小丫頭做侍妾,據說,還是隻花了十兩白銀買了她。”

“正是。”朱錕庭向來對那莫大仲沒什麼好感,他搖了搖頭,再道:“楊兄,咱們別再談這事——說來,我倒要好好恭喜你,娶得如花美眷。”那語氣中似有百般同情。

楊明又豈會不知他話中意思呢?只得苦笑一番——“現下還沒娶過門呢!只怕,將來累得青絲換白髮。”

“但也心甘情願。”算是說出兄弟倆的肺腑之言。

女人嘛!大家閨秀的最容易解決,娶妻當娶姻淑女,是時下流行的口語。多少名門閨秀曾找上他們,他們卻一點也瞧不上限,直到遇上命定中人——是難纏了些,是沒淑女的氣質,也沒那應該的“賢妻”資格,可隔偏就是愛上了,還有什麼辦法呢?

兄弟倆相視一笑,笑彼此的“遭遇”,笑將來的“苦難”。

過了一會兒,朱錕庭眉頭擰了來。他本是不常笑之人。

“閒話少說,那朱姑娘的性倒屬國姓。”

“姓朱的可不只有皇族。”楊明輕易駁回。

“是嗎?”朝那正和汝兒聊得開心的阿寶瞧去,沉吟了會,道:“初時倒不怎麼注意,可越是瞧她愈像皇族中人。”

“怎麼?朱兄——有話相瞞?”楊明可沒忘了朱錕庭本是皇族中人,至於如今遷居關外,與妻相戀,那又是另一段有趣的故事。

“不,是瞧她與生俱來的氣質,如此猜測罷了。”朱錕庭省過一段不提。

幼年曾人宮面聖,是孝宗欣賞的侄兒,自然可自由出入宮裡任何地方,包括一日不巧進那後宮,遇上那溫柔婉約的的貴紀……那容貌……那神色……

楊明一笑,知道朱錕庭有事瞞他,倒也不追問。

朱錕庭忽地一嘆,說起國事來——“此次回京,不僅為了岳母之事。雖說我已不是皇族中人,可也關心朝廷之事!原以為先皇一死,當今皇上登基,定有一番作為。沒想到厚總為了興獻王的稱謂,和那閣內大臣吵翻了天,反倒讓張、南書等人冒出了頭。”長嘆一聲,道:“厚總或許比先皇有所作為,可小人隨侍在側,總讓人惴惴不安,可莫再來個豹房,便已是關下萬民之幸了!”

那“豹房”便是武宗生前荒廢政事、終日流連之地。至於那厚總便是明世宗,由於武宗無子,死後便由太后與閣臣商議,迎武宗之室兄弟興王厚總進京為王。十五歲的世宗才剛到北京未久,為了追尊生父的制度和稱謂問題,與眾閣臣翻了臉,這便是有名的“大禮議”。之所以有名,是因世宗不瞞稱生父為皇叔父,稱孝宗為皇考;雖說是有孝心,可也起讓一干小人冒出頭,反倒忠臣慘遭不測!二百人跪哭宮門外,世宗一氣之下,或以充軍,或以奪奉、杖責,有十六個被打死,結果最後仍未其意,直接稱生父為皇考,反改稱孝宗帝后為皇伯父母。

這等事情又豈能不引一般百姓的憂思呢?

楊明搖了搖頭,道:“皇宮裡頭的事,非咱們普通百姓管得了。所幸,這碼事早已告一段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