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他獨有。他在這,他在這,他在這!
我推開密密麻麻的人群,一遍一遍喊著他的名字,盛該,盛該,身後開始有人拉住我,用力地拽著我,我瘋狂地推開所有的阻礙,一遍一遍的重複:“他在這!他在這!”
沒有,沒有,還是沒有,人群裡有看熱鬧的,也有匆匆走過的,卻唯獨沒有我愛的男人的身影。我跌坐在地上,手中的東西摔下去,掉出一張照片,青澀的盛該,青澀的盛辭,以及他們身邊,兩個美麗的女子。我的手伸過去撫著這張照片,無名指上那枚戒指在陽光下璀璨奪目,我忽然意識到,這四個我最最深愛的人,死了三個了啊,那一瞬間,我終於失聲痛哭起來。
之後那條街道一片混亂,因為盛辭來了,他沒戴口罩,沒戴墨鏡,就那麼直直衝過來,一把抱住我,緊緊地,我看著那些被保安攔著還死命往裡衝的扛著攝像機的記者以及一群舉著手機的人群,在咔嚓咔嚓的閃光燈裡,眼前一黑……
我生病了,是的,我生病了。但我的腦子是清醒的。可盛辭被嚇傻了,他覺得我可能瘋了,因為他請了一群精神科醫師來治療我。
我只能一遍一遍解釋,我知道盛該死了,我知道的,我不會再胡鬧了,我保證。
我很慶幸我沒去段家,我想盛該一定在某個地方以某種方式告訴我,他的父親雖然拋棄了他的母親,但他還是愛他的,不然怎麼會那麼愛那個段乘風。段伯父從小疼我,現在年歲大了,我實在不能再去毀了他的晚年了。我父親說的沒錯,我做得太過了。既然他這麼久都沒說這件事,就算了吧。一切都算了吧。有什麼可恨的,有什麼可報復的,沒意義了,一切都沒意義了。
我要好好休息了。
江微闌來看我,心疼極了,握著我的手,說:“小乖,別怕,沒事,有我在。”
我笑笑,說不出話,其實我心裡只是想,我沒事,我只是,很累了。
盛辭解決了很久才處理掉他姐姐在街頭髮瘋的新聞,那些汙七八糟的報道,說他紅了以後拋棄家人之類,已經把他踩到谷底,成家又來人了,威脅我和盛辭與成雨橙不能有半點瓜葛,我應著,可更壞的事終於來了。
盛辭年少時在酒吧聚眾吸毒的監控被曝光,傳遍網路。
那時我忽然就清醒了,吃不下東西的我吃了兩碗白米飯,再叫人來給我梳洗化妝。坐在化妝室我任由造型師努力著,三十二歲的我,有了些白髮,造型師尷尬的挑出來,偷偷藏在裡面,我閉上眼,不再看他。
網路暴力比我想象的更加可怕,盛瀟池從最光鮮亮麗的舞臺上瞬間被踩到地獄,連同那些僅存的陪著他的粉絲,都遭到了無盡的謾罵和攻擊。
我不敢看網上的評論和新聞,又害怕他去看,我心裡沒有底。可他看到我開始打理自己,開始關心這個世界,卻開心起來,叫了一大堆外賣,讓我吃東西。
家裡時常接到各種各樣的來電,後來我把電話全都關了,盛辭就依著我,把手機關機也扔在一邊,然後開玩笑地對我說:“不然我們歸隱山林?”
成雨橙來我們家的那天是個大雨的半夜,身上罩著大大的雨衣,縮在裡面素顏口罩大墨鏡,還是渾身溼透了。
因為盛辭工作那邊的房子被記者圍了水洩不通,這個和我住的沒有人知道,盛辭不見了,整個娛樂圈都在找他,自然就留意著他的緋聞女友成雨橙,她應該是非常的小心翼翼才來到這邊的。
我把她拉進來,盛辭剛好走出來看是誰,她直愣愣看著盛辭,仰著頭“哇”一聲就哭出來。盛辭也不走向前,我想給他們留個空間,就說:“我去給她拿張毛巾。”
盛辭拉住我:“別去了,她馬上就走。”然後看著成雨橙,吼了聲:“哭什麼!沒看到影片嗎,還不知道我是什麼人嗎?趕緊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