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看我表情變化,林雪匆匆忙忙地補充起來:“我可不是那麼隨便的人啊,那段預言場景我也斟酌了好幾遍來著,就是前幾天被嚇了一跳……然後才下決心的。”
我想了想,終於嘴賤沒忍住:“你還經常看自己那段錄影啊?”
然後我就知道,自己一會就要和家裡其他人解釋身上的一堆牙印是怎麼回事了。
林雪在我身上咬了一圈牙印,充分證明了自己其實還是個相當扎人的小刺蝟,隨後跑去水房洗臉刷牙:哪怕有神性不沾塵的技巧,她也改不了自己身為人類養成的習慣,就好像哪怕已經直立行走的小烏鴉還仍然保持著蹲在床上睡覺的習慣一樣。我則呵呵傻笑著琢磨這個先知姑娘的事兒:在跟男朋友拉拉手之前就先把倆人沒羞沒臊的日子翻來覆去地看了好幾遍,整個虛空裡也就僅此一家別無分號了,林雪這神經的強度恐怕並不比淺淺弱。
“那什麼……你去開門。”站在房門口,大小姐拽著我的胳膊一個勁攛掇,身為家裡最大號熊孩子的親媽。她對這個家庭裡有多少個閒極無聊不靠譜的傢伙非常有感觸。她可以確定自己這麼從我的房間裡大搖大擺走出去之後會有多熱鬧:樂觀估計會被兩位數的人圍觀。但她還是堅持沒直接開個傳送門逃竄回家,真是個彆扭的丫頭。
我隨手拉開了房門,結果外面竟然沒人。
“笨蛋!腳下!”
一個非常神氣而且聽上去脾氣很大的聲音從自己大腿位置傳來,我低頭看到銀髮黑衣的哥特人偶正站在自己腳邊,身後還拽著個大箱子,大箱子上面綁了一大摞線性代數習題集。人偶少女抬頭看了我一眼,寶石一般的漂亮眸子裡怒火熊熊。然後用力跳起來在我膝蓋上踢了一腳:“讓開!我要回房間睡覺!”
我趕緊撤退半步露出空蕩,看著這個脾氣上來的小人偶拖著自己的移動海景房和臨時圖書館呼哧呼哧地往屋裡走去,一邊還在那嘀嘀咕咕地嘟囔:“笨蛋,真是個笨蛋,每次都神經兮兮地把人扔到外面睡覺,人偶也要睡眠質量的好不好。連這都不知道,笨死你了,你笨死了,你死笨了……”
小姑娘把自己的箱子重新放在窗戶下面,氣呼呼地鑽了進去,砰一聲關上箱子蓋,幾秒鐘後她又鑽出來了:“不困了……”
我就知道會這樣,上前幾步把小傢伙抱起來放在肩膀上:這丫頭不過是一肚子氣想發洩發洩而已。我還能不知道?
我和林雪結伴下樓。自己肩上還扛著個氣咻咻的人偶娃娃,在樓梯口就遇上了姐姐。她或許是聽到樓上動靜,來叫我們下樓吃飯的。我跟姐姐大人呵呵傻笑,後者衝我露出一個曖昧不清的笑容,然後又氣又笑地上來給了我一拳:“下樓吃飯!”
然後我們遇到了淺淺,淺淺氣咻咻地給了我一拳。
遇到了珊多拉,珊多拉氣咻咻地給了我一拳外加一口。
遇到了泡泡,泡泡眼淚汪汪地拿腦袋在我肚子上撞了好幾下,臨走還是給了我一口。
遇到了肯瑟,我希望他說的真的是“甚好”而不是別的什麼同音字……
“為啥都給我一拳?”等家裡差不多每個人都湊上來跟自己“打”過招呼之後,我大惑不解地看向大小姐,“我招誰惹誰了?”
大小姐滿臉通紅,她臉皮可薄,本來昨天晚上她就知道這事兒是第二天當場曝光的結果,但現在還是怪不好意思的,於是她把這份不好意思化作了自己的臭脾氣:“不打你難道打我?就你這個慘無人道的禽獸需要慘無人道的教育好麼?本小姐是受害人!”
我想了想,如果這時候搖頭,那自己的下場肯定就真的慘無人道了,於是趕緊點頭表示同意大小姐的看法。
我們最後遇到了冰蒂斯,這個女流氓大概是剛從陽臺上曬太陽回來,顯得有點懶洋洋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