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了心愛之人,一定也會為他高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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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王府的時候,淮南王爺居然站在承光閣的圓木橋上,高大的身影投在橋上,留下濃黑的影子。
“父王!”蕭天熠身軀一震,立即上前,垂首行禮,父子有別,平日父王要找他,都是傳他前去,很少親自來承光閣。
淮南王爺轉身看著蕭天熠,目光深深,無限懷念,“這承光閣是你母妃親自督建的,時至今日,風景如舊。”
蕭天熠心中刺痛,這裡一草一木,一石一樹,都自有章法,巧奪天工,也是整座淮南王府風景最好的地方,是母妃的手筆。
看著卓爾不群倜儻風流的世子,淮南王爺唇角微動,長嘆一聲,聲音也有些低沉,“父王實在對不住你母妃,竟讓梁敏春逍遙了那麼多年,還委以重任,若你母妃還在,王府必然不是今日這番景象。”
蕭天熠看著父王耳邊隱約的鬢髮,心中一痛,“這哪裡是父王的錯?人心難測,梁敏春處心積慮隱藏了這麼多年,如果不是這一次行刺之事,她的真面目也不會暴露出來,母妃若在天有靈,當知父王之心,請父王勿要自責。”
淮南王爺拍了拍兒子的肩膀,不知不覺,這孩子已經長大了,雄姿勃發,英武不凡,和他這個溫文爾雅的父王氣質並不相似,目光中有種連蕭天熠都看不懂的悲憫,意味深長道:“所幸有你,你母妃才不至於孤苦一生,看你這般出色,父王很是欣慰,她在世的時候,視你如命,你千萬不要讓她失望。”
蕭天熠隱去眼眸中的沉重,朝父王點了點頭,此時,一個眼神,勝過任何千言萬語。
淮南王爺淡淡一笑,目光停留在水波不興的湖面上,“東方尚書家的公子在你這裡養傷?”
“是的,明玉傷得太重,太醫囑咐不能移動,所以就留在客居。”東方明玉和夜離宸的傷勢都很重,沒三兩個月是難以下床了。
淮南王爺微微頷首,“玉公子傷勢嚴重,父王就不進去探望了,你替父王轉達對他的謝意,命人好好照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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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諸葛廷來淮南王府探望玉公子和夜離宸的傷勢,順便稟報一些外面的動靜,這期間,燕王也來探望過好幾次,帶來了上好的療傷藥草,東宮也派了蕭遠航的貼身太監崔海來淮南王府探望世子的傷勢,淮南王府一時門庭若市。
諸葛廷稟報完外面的動靜之後,問道:“爺,梁敏春這件事,是否需要徹查下去?”
蕭天熠眉目有一抹凝固的寒霜之色,並沒有馬上回答,寒菲櫻莞爾道:“別人都以為梁敏春死了,一切就結束了,事情哪有這麼簡單?”
諸葛廷見世子妃說話了,雙手一拱,“請世子妃指教。”論起對江湖之事的熟悉,恐怕沒有人比得過這位名滿江湖的公子鳳了。
“四大閻羅這幾個老怪物做了三十年的殺手,血債累累,罪孽深重,也聚集了大量財富,足以安度晚年,對生意也不是那麼熱衷了,似乎已有歸隱之念,這樣的高手,如果不想別人找到他們,完全可以藏得無跡可尋,就算是本座想要找到他們,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梁敏春不過是一深宅婦人,又不是正妃,連出府都不能隨心所欲,就算搜刮多年財富,勉強出得起錢財,找幾個流氓無賴不難,可要聯絡這樣梟雄式的人物,根本沒有可能。”
諸葛廷微微頷首,“世子妃言之有理,這麼說她是想保護背後真正的兇手,所以才捨車保帥?不過捨棄的是自己罷了。”
寒菲櫻微微一笑,諸葛廷當然也明白,有能力聯絡四大閻羅的人,肯定不是梁敏春,而是另有其人。
梁敏春之所以那樣賣力表演,不惜抖出她以前深藏的罪惡,不過是為了讓人相信她說的是真的,她是真的恨毒了世子爺和世子妃,她有足夠的理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