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昨晚準備了一些中式的旗袍,我家裡人比較傳統,女孩子習慣穿這些,”他微笑,絲毫沒有勉強她的意思,“如果你不介意,我可以讓她們拿進來。”
當然不會介意。
沒有什麼,她想要給他母親一個完美的印象。非常想。
況且,經過那個夜晚的宵夜,還有今日的禮物,她大概猜到他家庭是什麼型別。非常傳統、甚至會有很多桎梏人的規矩,如同歷史中曾有的王公貴族。
吃穿住用一概有著範本,不是講究,只是傳承如此。
時宜非常奇怪,在現在這個社會,怎麼還會有這樣的家庭。
彷彿遺世獨立。
或許這個答案,她很快就會知道。
她欣然接受他的建議,跟隨周生辰來的兩個中年女人,開始有條不紊地,從隨身的手提箱裡拿出了旗袍,還有隨身攜帶的現代裝置,時宜看著她們熨燙旗袍時,忍不住低聲對周生辰感嘆:“好高的規格。”
周生辰笑一笑,沒說什麼。
他很快離開房間,給她留出換衣服的空間。
其中一個女人替她換衣服時,忽然笑著說:“時宜小姐不要太介意,這次時間太倉促,在家裡時,若這麼草草熨燙,是要被管家扣工錢的。”她順著旗袍一側,開始檢查不合身的地方,尺寸和現場試穿終歸是有差別。
時宜好奇:“那在家,是什麼樣子?”
“老話常說,三分縫,七分燙,”她笑,“講究的很。”
她不再說話,非常嫻熟地把有些松的腰線收緊。另外的一個人,則很小心開啟另外的暗紅色的木匣,開始給她佩戴首飾。
胸前是翡翠頸飾,腕子上扣著的金鑲玉鐲子,兩枚戒指,無一不古樸。時宜並不太喜歡首飾,只在耳垂上有一對小鑽的耳釘,為她戴首飾的女人徵詢性地問她,要不要換下來。她不太在意:“是不是他的父母,不喜歡這些東西?”
兩個女人對視,笑一笑:“是不喜歡這種東西。”
“那就換吧。”她自己摘下來閃著細碎光芒的耳釘,換上翠的彷彿能滴下水的耳墜。
剛才周生辰在這間房間,都說絕不會勉強她,她們兩個還以為時宜是個十分難搞的女孩子,沒想到,這麼好說話,都有些意外。待到整套上了身,她看著鏡中自己。
活脫脫倒退了百年。
她離開臥房,走到客廳時,母親更是驚訝。但好在是通情達理,沒有追問。
周生辰從沙發上站起身來,她剛才的舒適隨意都沒了,有些緊張地看著他,自信乏乏。倒是堂妹輕輕地,輕輕地,像是不敢大聲說話一樣地嘟囔著:“我要瘋了,真是傾國傾城。”
時宜好笑地看了她一眼,堂妹這才目光閃爍,取笑她:“美人,不是說你,是說你身上的東西,價值半壁江山啊。”
這句話,讓所有人都忍俊不禁。
而她看到的,卻是周生辰毫不掩飾地,欣賞的目光。
到了車上,周生辰又親手遞給她了一個純金的項圈,還掛著塊百歲鎖。看得出來,這個的價值比不上她身上的任何一個物事,可也能感覺到,這個東西很重要。時宜戴上,用手心顛著脖子上掛著的這個小金鎖,輕聲問他:“你家從政?”
他搖頭:“周生家規,內姓不能從政。”
“內姓?是直系的意思?”
“範圍更窄一些,”他簡單解釋,“只有每一輩直系的長子,才能姓周生。”
“旁系呢?”
“姓周。”
“就是說,如果你父親有兩個兒子,你是長子,你就會姓周生?而你弟弟就會姓周?”他的神情,有一瞬的微妙,很快就笑了:“差不多。”
她喔了聲:“那麼是從商?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