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厲德之就是桂興縣的土霸王,大部分常委都唯他馬首是瞻看他臉色行事。”
吸了口煙,程子謙接著說道:“下面就更不用說了,一些要害部門的一把手都是他的親信。雖然我也一直在想方設法扭轉這種不利的局面,不過時間太短,收效甚微啊。”
“程書記,你的意思是說你作為縣委書記,在桂興縣說話也不是很管用?”葉凌天第一次接觸這官場裡的彎彎繞繞,沒想到裡面還有這麼多內幕,說話不免有些直接。
被葉凌天這麼直白的一說,就算程子謙涵養工夫很好,老臉也不禁微微有些發紅,有些無奈地點了點頭,道:“呵呵,可以這麼說吧。”
見程子謙臉色尷尬,葉凌天也明白自己說得過於直接了,摸了摸鼻子,不好意思的說道:“程書記對不起,我不是那意思。”
“沒關係,事實就是這樣。”程子謙輕輕擺了擺手,畢竟是久經官場的人,臉色很快就恢復了過來。
葉凌天還是有些不明白,疑惑地問道:“你是縣委書記,是一把手,難道不可以調整下面的官員?”
程子謙端起茶杯啜了一口,抿了抿嘴唇,緩緩地說道:“副處級以上幹部的任免權在市一級常委會,而下面科局級的人事任免是要經過縣委常委會研究的。我只有提議權,即我可以提議召開常委會討論某個部門的人事任免議題,如果要想獲得透過,必須要超過半數的常委同意。”
斟酌了一下,程子謙繼續說道:“當然,我作為縣委書記,是可以一票否決的,但如果我真動用了這個權力,那也就意味著我與厲德之一系之間的分歧和矛盾,會迅速激化,變得難以調和,甚至召來他們的瘋狂反撲,最終得不償失。”
葉凌天皺了皺眉,忍不住問道:“會有這麼複雜?”
程子謙看著葉凌天,點了點頭道:“厲德之在桂興經營了幾十年,關係錯綜複雜,市委曾經有意讓其去別的縣擔任縣委書記,但他不肯去,他這是要在桂興做土皇帝啊!”
略一沉思,葉凌天就明白了過來,連忙問道:“程書記,縣公安局局長、交警大隊大隊長和厲德之是什麼關係?還有我父親出事時前進煤礦那個老闆,和厲德之又是什麼關係?”
程子謙內心有些驚咋,他沒想到葉凌天會這麼快就反應過來,用讚許的目光看了看葉凌天,肅然道:“縣公安局長叫羅達剛,去年升任政法委書記,但仍然兼任著公安局長,他與厲德之是親家。羅達剛的小女兒嫁給了厲德之的大兒子。”
將手裡的菸頭摁滅扔進菸灰缸,程子謙抬手摩挲著前額,繼續說道:“交警大隊大隊長叫周立豐,是厲德之表哥朱國鵬的女婿,兩年前兼任了縣公安局副局長。至於當時前進煤礦的老闆則是厲德之孃家小舅子,叫馮金彪。”
這麼說來,如果父親確實是被人陷害的話,那麼厲德之以及他一家子人都逃脫不了干係,甚至是幕後主兇?葉凌天心神一震,臉色也沉重起來。
看到葉凌天低頭沉思,程子謙也知道他在想些什麼,站起身在房內渡了幾步,凝重地說道:“小葉啊,自從王建茂同志跟我彙報過你的事後,對你家裡的情況我也瞭解了一番,當年你父親的車禍,應該是有疑點的。”
葉凌天正想開口詢問,程子謙擺了擺手,繼續說道:“你父親出事後不久,馮金彪就變賣了煤礦,後來據說又去了國外,其他一些當事人大部分也失去了訊息。那些人多是外地民工,馮金彪打發了他們一筆錢就讓他們離開了桂興。”
坐在一旁的張志國將手中的菸頭摁滅,嚴肅地說道:“經過我們調查,你父親只是一個個體司機,按理說根本不會與煤礦產生什麼衝突,即使偶爾有些小糾葛,也不會上升到殺人的高度。根據推測,如果你父親確屬被害,那麼很可能是你父親偶然看到了什麼,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