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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部分

我覺得這是他們離婚最主要的原因。

還是說瑪琳吧,看到她的時候我還意識不到她就是改變了我的那個人。瑪琳從小就患上了灰質脊髓炎。她那個時候就依靠藥物生活著,好在他的商人父親還能支付這筆費用。所以我一直感到不安,瑪婷的離婚在我看來是對瑪琳的傷害——一個每天都得吃藥的孩子,金錢就是她的生命,她怎麼能這麼輕易地失去這個靠山呢?可能是這個病的原因,在我看來瑪琳是一個很成熟的孩子,我說過,她的眼睛裡有一種純潔的東西,但是你知道,這種純潔在一個男人心裡將會是什麼。我很難表述我所說的成熟和純潔的關係,看起來這兩者之間已經有了矛盾了。但是瑪琳能將這兩者結合起來,因為她那時就明白了一個現實:她必須依靠一個人生活。

不過這一點還是我在現在才發現的,我現在才明白瑪琳改變了我,而不是8年前。就好像這8年我一直還保持著21歲時的激情和浪漫的氣息,但是當大禍臨頭的時候,你會發現自己突然間長大了,至於那些所謂的浪漫,都去他媽的吧。

當我每天都對著那些所謂的上流社會人士的時候,當我每天為他們的晚餐奉獻出老佈德鮑威爾節奏的舒緩音樂的時候,我會為8年來一直做著自己喜愛的事情而陶醉。我流動在里昂一流的國際飯店間,有時也去摩納哥或者巴黎,我的工作就是在飯店的大廳裡彈奏鋼琴,為著每一個貴夫人的浪漫情結或者某一個紳士的面子。

我從來都認為做一份自己喜歡的工作比賺錢更重要,所以我一直認為每小時250法郎的報酬就不錯了,當然它可能還不夠我的聽眾的一道主菜的價錢。但是現在的問題是,我這些錢怎麼去養活一個14歲的孩子——靠著藥生存的瑪琳。

好像到了我這個歲數,一切都能和錢靠上邊兒。那天早晨,瑪婷的聲音將我吵醒了。自從8年前那次偶然相遇後,我們就相愛並且結婚了。所以我說我很對不起瑪琳,因為我不能像她有錢的父親一樣支付她的藥費。但是在我看來我還真沒為錢的事情發愁過——至少在以前沒有。我知道瑪婷喜歡上我的青春以及因為青春所帶來的浪漫氣息,況且,我的工作也使她認為這是一個有點藝術氣質的行當。但是你得知道,有藝術氣質的人有的是,在法國這樣的國家,這又算得了什麼?所以說到最後,錢就是一個大的問題了。

現在我和瑪婷幾乎見不到面。每天我下班回來都是後半夜了,那時她早就睡覺了。而她早晨走的時候我還沒醒來。更不要說我們之間有什麼談話,我甚至都不知道瑪婷現在在幹什麼。

我問瑪婷:“要出去嗎?”

“是。”瑪婷抿著嘴,對著鏡子檢查她剛擦的口紅,“我要去見一個攝影師。”

“你要拍照片嗎?”

“非要拍照才找攝影師嗎?”

我聽出瑪婷的口氣裡有酸溜溜的東西,說實話,我很愛瑪婷。“這麼說他是你的朋友了?”

“是的。”瑪婷起身去穿衣服,這些年她並沒有買什麼好衣服,因為我們的錢根本就不夠花銷。她找了一件看起來還很體面的,穿在身上擺弄著腰身。

“而且不是一般的朋友吧。”

瑪婷轉回身,盯著我說:“萊米,你怎麼這樣說話?朋友怎麼了,難道你還不允許我有幾個朋友了?”瑪婷說著往門外走,突然她像想起來什麼似的轉回身:“他還是個很有錢的朋友。”

我最聽不得這種話,在我的心裡瑪婷不是嫌貧愛富的人,但是我的微薄的收入和一家3口的開銷已經讓當初追求浪漫而與我有著共同語言的瑪婷變得更加實際。可是這能怨她嗎?現在我們的生活捉襟見肘,瑪婷問我車子能不能開走,我只有老實地說:“沒有多少油了。”

“那你給我點錢,我去加油。”

我翻遍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