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2部分

太一再地問我是否太累了。

終於,桑德拉先生回來了,興奮地大談宴會多麼豐盛,樂隊如何出色。我終於忍耐不住,“那您見到我表兄了嗎?”

“哦,你說皮尚中尉?當然見到了。我從未見過像他這樣英俊的軍官,又那麼會講笑話……”

“我是說那封信。”

桑德拉先生遲疑了一下,我真怕他給忘了。謝天謝地,他說道:“他看了信,但他說他不想回信……”我的頭“嗡”地一下漲大了,似乎瞬間天空都坍塌了。連日來的猜疑終於得到了證實——現在的皮尚中尉已不是當初那個發誓要娶阿黛爾的阿爾伯特了,他違背了我們曾經的誓言。我的耳朵轟鳴著,桑德拉先生又說了什麼,我一句也沒聽清,巨大的失落與痛苦咬噬著我的心。我轉身衝上樓,趴在床上痛哭起來,我不遠千里尋到這裡,難道就為了這更徹底的打擊嗎?

待我平靜下來,桑德拉太太才告訴我,阿爾伯特根本沒看信,他看了封皮就將它塞進口袋裡。狠心的人,他甚至不想知道我對他的思念。

阿黛爾·雨果的故事(二)

當晚我做了噩夢,夢見自己掉進一片無邊的水泊中,接連而來的浪頭不斷將我壓入水底。我掙扎著鑽出水面,頭上卻像蒙著面紗,窒息、壓抑,看不到一絲光明……

事情已發展至此,我沒有別的選擇,只能用一切手段實現我此行的目的——讓阿爾伯特回心轉意,進而和他結婚。我在日記中寫道:“在離開家千里外,我開始學習用不同的方式對待生活。現在我可以習慣一切事情,但關於愛,我只有他一個。當感情的潮水再次把我推向他時,為了打動他,我願意做任何事。我會以溫柔的方式戰勝他。”

同時,我寫信給已傷透心的父母,告訴他們我在這裡的情況,請父親把我這兩個月的生活費寄來,哈里法斯的費用太昂貴了。

轉機很快就來了。這天中午,桑德拉太太急匆匆地敲開我的門,告訴我樓下有位年輕軍官要見我。哦,一定是阿爾伯特,他決定回到我身邊了?一時間,狂喜使我手足無措,既擔心髮髻亂了,又惟恐衣服不得體,在鏡前照了又照,才匆匆奔下樓去。阿爾伯特正焦灼地在房間裡踱來踱去,不停地擺弄著手裡的馬鞭,身上還穿著團隊制服,估計是臨時趕出來的。不過,這身裝束使他看起來更加英俊威武。

桑德拉太太見我下來,馬上找個藉口出去了,並輕輕掩上房門。我疾步投入到他的懷抱中,用顫抖的手撫摩著他的臉,喃喃道:“我終於找到你了。”

阿爾伯特卻沒如我期待的那樣熱烈回應,他的身體仍是硬梆梆的,“你不能待在這裡,在這個國家裡你什麼都沒有。”

“不,只要你在,什麼地方我都可以去。”

一絲譏諷的笑容從他臉上掠過,“那你偉大的父親怎麼說?我確信你沒有告訴他。”

“我們可以結婚,那樣我們就可以得到千萬法郎的財產,就可以不依靠任何人。”

他突然煩躁地將我推開,“你父親瞧不起我,他永遠不會答應的。總之,我不是來求婚的,請你離開哈里法斯。”

“難道你不愛我了嗎?”我的聲音中已帶著乞求。

“那已經是過去的事了。”

我的心猛地抽緊了,似一記鋼鞭從心頭掠過。希望化做肥皂泡,正在逐漸消散。我徹底爆發了,歇斯底里地喊道:“如果你不答應我,我就去告訴你們長官,讓他們看你給我的信,告訴他們你以前的所作所為,把你從軍隊中開除出去……”憤怒與嫉恨使我變成了一個惡毒的小婦人,而這種孤注一擲恰恰徹底摧毀了我那基礎本不牢固的愛情。阿爾伯特用一種冰冷而陌生的眼光看了我一眼,轉身向門外走去,那目光讓我心寒。我頓時有一種強烈的感覺,一旦他走出門口,我將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