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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他的《巴黎的最後探戈》獲得極大的反響,他被譽為義大利電影“承上啟下的人物”。1987年,他的《末代皇帝》又引起了全球的矚目,之後他拍了“東方三部曲”的另外兩部影片《遮蔽的天空》和《小活佛》。

《巴黎的最後探戈》比較典型地體現了貝爾託魯奇關於一部影片始終是探索某種更為個人化、更抽象東西的一種方式的電影觀。

影片表現20世紀現代人的邂逅,以及由這種邂逅引發的現代人的重新尋找與重新定位。影片的兩個主角保羅和珍妮在相遇時都沒有名字,保羅更是拒絕確認:“我不知道你的名字,你我都沒有名字。”他們由性相識,並企圖透過性的交往最終確認自我,結果正如美國影評家傑·費希爾所說:“這部影片主要關心的是若干人企圖改變自己生活中的現實及改變他們身邊其他人的生活的嘗試。他們的嘗試失敗了,而這一失敗又使他們面對自己生活中死亡的存在。”

20世紀是人類經歷兩次大戰,以及長期極權統治,面對空前的精神孤獨與寂寞而苦苦尋覓的時代。保羅和珍妮的孤獨與寂寞是時代的孤獨與寂寞;保羅和珍妮的尋覓是時代的尋覓。只要人類這種本能的尋覓沒有終止,他們的尋覓也就沒有終止,這是一種無解的孤獨與寂寞。貝爾託魯奇以兩個人的情慾訴說著人類的話題。

影片中的珍妮和保羅象徵著現代社會中的兩代人。他們有著不同的經歷和價值觀,但是他們同樣空虛孤獨。珍妮拒絕男友為她拍電影,拒絕男友的感情,她對現代文明似乎心理準備不足,她寧可去感覺保羅這個45歲的鰥夫身上那種她從未體驗過的原始情慾力量,那是一個年輕男人身上永遠也不會有的,這種原始的情慾力量就像一列噴著熱氣的火車碾過她的身體,但是她最終還是要面對出嫁,她還是開槍打死了保羅。她告訴他:“一切都結束了。我們以後永遠不會再見了,因為我要出嫁了。”然後她開槍。保羅在妻子自殺後與珍妮邂逅,他知道,如果沒有遇見她,他的生活將會很艱難。兩人以為透過歇斯底里的性行為就可以消弭孤獨與寂寞,得到一絲人生的希望,結果他們仍然要面對死亡。

影片抒發了貝爾託魯奇在20世紀60到70年代歐洲左翼文化運動中產生的迷惘。那是一代人的迷惘和困惑。拍《巴黎的最後探戈》之前,貝爾託魯奇曾經說,他已經頹廢,幾乎處於一種絕望的狀態。他用這部影片反映自己對現代人追求的“自由”、“逃避”和“自我探求”的冷峻剖析和反思。這也奠定了他的導演風格和主題,他一直在探討亂倫、背叛、弒父、孤獨、幻滅和負疚的心理。在這部電影中,導演著力剖析了兩個方面,一個是保羅的“自我”,他力圖擺脫世俗的一切,包括道德、宗教、思想規範和其他社會束縛,而去尋找一個完全屬於“自我”的境界;另一個就是導演的“自我”,也就是說導演對保羅這種“自我”的評價,他認為這種“自我探求”到頭來只是一種虛幻。

《巴黎的最後探戈》雖然是義大利電影,但最開始卻是在美國轟動起來的。1973年,它在美國公映,之後參加了第10屆紐約電影節,主演馬龍·白蘭度憑本片獲得美國紐約影評協會最佳男主角獎。導演貝爾託魯奇也受到觀眾的讚譽,一躍成為國際知名的大導演。

但是,《巴黎的最後探戈》在故鄉義大利卻遭到普遍抵制,輿論要求禁映這部“淫穢”影片,年底公映之後它依然遭到無窮無盡的訴訟,直到1987年,羅馬教廷才解除了對影片的指控。

當年的禁映是有社會背景的,與美國當時的“性解放”不同,義大利那時甚至還沒有離婚法,宗教傳統根深蒂固的義大利當然不能允許它的公映,因為從正統角度觀看這部電影,鏡頭用了自然主義的手法,將那些赤裸裸的性愛場面完全地展現在電影畫面上。最重要的是,一個老男人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