適才與蘭斯洛交手的那名蒙面人飛近了過來,收起了那雙蝙蝠翅膀,也斂起了那
種瘋獸般的邪氣。
“還不是時候。如果現在放倒了他,那就沒法威脅那群老太婆了,另外,我們驅
虎吞狼的計劃,也要落在他的身上……就是可惜了,本來剛剛宰了那龍族女娃,升龍
山那邊的計劃就沒有破綻了。”
兩人的談話忽然頓住。連番事故,京都城早已鬧得翻了天,下方人聲鼎沸,甚至
有人朝這邊射箭過來。這些小障礙,兩人自是全不放在眼裡。
他們僅是望著支離破碎的天守閣。在裡頭,有一股幽幽的視線,令得狂傲的他們
也不得不謹慎起來。
“哇啦”一聲,蘭斯洛噴出大口瘀血,胸口的氣悶感覺登時好了大半。
所硬挨的那一擊,實是非同小可,如非對方當初僅為轟殺紫鈺,沒有使足勁道,
那麼自己不單是護身真氣被破,恐怕整個身體都會給攔腰擊斷。
回來之後,坐功良久,靠著乙太不滅體的修為,好不容易才把傷勢鎮住,催愈破
損肉體。但即使是肉體無傷,那股尚未完全排出體外的霸道拳勁,仍是令自己內息不
順,得要靜靜調養個三、五天。
“媽的,真是想不到,計劃得那麼好,還是給我捅出紕漏,半途殺出人來,害我
受傷……”
自從晉身強天位以來,雖然不是沒有被逼得落荒而逃過,但那都是非戰之罪,不
比此次,是真的在戰鬥中落於下風,不得不拔腿逃命。
看來自己有必要對日本重新估計了,不但有魔法方面的奇人,甚至還有不遜於陸
遊、天草的絕頂高手。只是,最先與自己交手的蒙面人,他的天魔功、七神絕都相當
怪異,究竟是日本人偷學大陸本土的武術?還是風之大陸有人前來日本了?
“老大你還叫咧,你不過吐幾口血而已,我呢?腰都快要斷了。再被你這樣丟,
我早晚會摔成癱瘓啊。”
“我丟你的時候使了柔勁,摔是摔不死的。我當初警告過你了,要跟我去可以,
就是小心飛來飛去有點辛苦。你自己也說沒問題的。”
哪裡想到當初答應的話裡頭竟有如此涵義,有雪捶胸頓足,幾乎痛不欲生。蘭斯
洛不久前的那一擲,將他摔得七葷八素,雖然摔在人家民房屋頂上時,因為柔勁,沒
有受傷,但從屋頂滾到地上來,卻是跌得頭暈眼花,還被那條因為狗屋被壓垮,怒氣
勃發的惡犬追了三條街。
“好了,不要吵了,辛辛苦苦忙了大半晚,那個蜥蜴女呢?”
擄來女流之輩,縱然彼此間有著深仇,但到底不是什麼光彩的事,若是給白家子
弟看到,以後就是留了話柄。有雪是無所謂,蘭斯洛卻拉不下這個臉來,因此他們並
沒有回到池田屋,而是事先租了一間僻靜民房,一起到這邊來會合。
回想起今晚的種種,蘭斯洛真是覺得發生了一堆無妄之災。特別是為了這個女人
而受重傷,實在是好沒理由。
為什麼自己會那麼衝動呢?幾乎是一看到她有性命之憂,立刻就不假思索地衝奔
了出去。如果就理智來判斷,就讓她死她的,關自己什麼事?弄到為她身受重傷,今
後幾天不能和強敵動手,真是腦子有病。
或許,這證明在自己的性格中,仍然有理性所不能解釋的一面吧。又或許,自己
認為枯耳山上的大仇未報,就這樣讓這個女的死去,太過便宜她,也無法對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