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嗅’到我們這些‘異端’的味道?那您有沒有想過,為什麼會有這種變化?
“很簡單,在您抵達這裡之前,您已經是我們的一員了,女士。”
阿加莎終於抬起了頭顱,在她面前,那道銳利的尖刺正一點點靠近自己的心臟,而自己這具身體,仍然無法移動。
到現在,她終於明白自己這一路而來所感覺到的違和感是怎麼回事,明白過來為什麼這些邪教徒要徒勞無功地派出那麼多炮灰嘍囉來跟自己搞“消耗戰術”了。
一切,都是為了潛移默化的汙染。
下一秒,那道銳利的尖刺毫無遲滯地刺入了她的心臟。
淤泥之池中,金髮的邪教徒猛然高舉起雙手,在守門人心臟被洞穿的瞬間,他發出狂喜的禱告:“祭品已獻上!這聖徒的生命將作為吾主國度降臨的第一步!高呼聖主之名,恭迎應許之日!”
一瞬間,大廳中所有的邪教徒都高呼起來,那些與惡魔共生、畸形可怖的身影紛紛陷入了狂喜,在癲狂中呼喊著幽邃聖主的名號,又有人揮舞起隨身攜帶的匕首,瘋狂地劃破自身血肉,將自己的血注入那大廳中央湧動的黑色泥漿中,甚至連他們身旁的惡魔都陷入了狂熱,發出各種各樣瘋狂錯亂的嚎叫!
然而就在這樣瘋狂錯亂的嚎叫中,那泥漿之池中的黑色物質卻只是劇烈湧動了幾秒,便漸漸迴歸平靜。
位於“水池”中心的金髮邪教徒終於察覺到了異樣,他從狂喜中猛然驚醒,愕然地看著正迴歸平靜的水池,緊接著目光便看向那道刺穿聖徒心臟的尖刺,看向了正站在獻祭場邊緣的守門人。
傷痕累累、臉色蒼白的守門人。
“……你沒有生命?!”那狂徒終於失去高傲與風度,錯愕無比地指著阿加莎,“你……你為什麼是一具屍體?!”
阿加莎平靜地看著他,這一刻,她嘴角終於露出一縷笑容。
“雖然我此前沒有想明白伱們最終的目的,但作為守門人,我怎麼會察覺不到自己身體上的違和變化……”
一邊說著,她一邊慢慢抬起了胳膊,似乎是隨著獻祭儀式的失效,她感覺到這具身體正在逐漸重新回到自己的掌控。
“在意識到你們就是想把我引到集會場,意識到這可能是某種索求生命的獻祭儀式之後,我就做了一件事情……”
她一點點抓住了那刺入自己心臟的尖刺,手指逐漸用力,而絲絲縷縷綠色的火焰則在她指縫間流淌,向著那尖刺滲透。
她抬起眼睛,注視著泥漿之池中的邪教徒。
“一切異端獻祭都基於鮮血——我放幹了自己的血。”
“你……你知道自己做了什麼!?”那狂徒怒目圓睜,指向阿加莎的手指劇烈顫抖,“你……你這……”
“沒關係,都是小事,”阿加莎卻只是微笑著搖了搖頭,手指中逸散的火焰越來越多,“能把火種送到就好……”
“你說什……”
泥漿之池中的邪教徒下意識開口,然而他話音未落,另一陣震耳欲聾的轟鳴便突然從集會場另一端傳來,天崩地裂般的動靜瞬間摧毀了這場獻祭儀式中最後的維繫之力——
集會場深處的一扇大門,以及大門旁的大片牆壁,被烈性炸藥整個炸飛!
“轟!!”
土石崩解,水泥紛飛,大門的碎片和無數混雜其中的黑色詭異物質如炮彈的破片般席捲進這集會大廳,距離那扇門最近的幾個邪教徒當場就被炸飛出去,更有剩餘的教徒發出驚呼——
“他們突破大門了!”
“不可能!他們幾十年都沒能突破……一群幻影怎麼可能打破他們自己的迴圈!?”
泥漿之池中心,那金髮的教徒首領在震驚中轉頭看向爆炸的方向,但還不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