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回答,轉而去看榮福公主,細聲細語地問她:“公主今日是怎麼了?怎麼哭的這麼厲害?”說著,她便拿出帕子,作勢要去替榮福公主擦去臉上的淚水。
福嬪哪裡肯再讓她靠近自己的女兒,她甚至顧不得叫人組攔,自己欺身上前,將榮福公主抱在懷中,戒備地看著柳妃,又問道:“柳妃娘娘,數日前你可曾允許榮福出宮去了郭府?”
柳妃還想繼續矇混過去,卻不料這時候李崇浩發話了:“柳妃,數日前你可曾允許榮福出宮?”
柳妃在心中斟酌了一下,嘆了口氣,說道:“的確有這件事。那日榮福求我允她出宮,但她去了哪裡,我實在是不知。”
福嬪冷笑一聲,說道:“柳妃娘娘,未出嫁的公主何時可以隨意進出宮廷了?你不要臉,我和我家榮福還要臉呢!陛下,此事已經明瞭,是柳妃心懷不軌,有意要破壞榮福的名聲!”
柳妃忙替自己辯解:“福嬪妹妹這話就不對了,那榮福哭著求我,我實在是沒辦法才答應的啊。”
“真是可笑,”事關自己親身女兒的後半輩子,福嬪的腦子比往日都要清楚得多,一下子就看出了柳妃話中的破綻,反問道,“榮福哭得再厲害,也不能讓她出宮啊。否則以後只要人人都哭,哭出血淚來,那豈不是人人都能隨意進出後宮了?再說了,若是柳妃娘娘束手無策,派人傳我便是,女兒是我沒管教好,不勞娘娘費心。”
柳妃苦笑道:“福嬪妹妹何必如此動怒呢?不過就是、就是……”
“就是出宮而已,是不是?”見柳妃結巴了,福嬪便替她說出了心裡話,“是啊,榮福是我身上掉下來的一塊肉,又不是柳妃娘娘的女兒,自然是答應的。”
李崇浩此時已經徹底信了福嬪的話,問柳妃:“柳妃,到底是怎麼回事?”
柳妃垂死掙扎,慌亂之中竟是口不擇言:“陛下,我實在是不知道。這丫頭,指不定是讀多了書,思春了呢?”
榮福此時大叫一聲,說道:“柳妃娘娘,分明是你說要替我做媒,讓我見的郭灃安,為何要把錯都推到我身上?”
“什麼?郭灃安?”福嬪聽到另外一個男人的名字,腿一軟,險些跌倒在地,“這、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郭灃安?”李崇浩想了想,問道,“莫非是郭湛安的弟弟?我聽說郭顯通有兩個兒子,先太太留下了一個,後娶的太太也生了一個兒子。”
榮福這時候已經清醒過來,知道怕了。公主私會外男,這可是皇家的恥辱,就算不會對外界說明,但她擺明了要失寵了。如今要想自保,就必須把大部分錯都推到柳妃身上,只說自己年紀小,被柳妃蠱惑,日後或許還能有起復的希望。
這道理是榮福在懂事後沒多久就自己明白的,或者說,宮中不少皇子皇女都自行領悟了這個道理,才能在這後宮之中,在眾多的兄弟裡死死抓住天子的一絲寵愛。
想通了這一層,榮福也顧不得自己到底能不能嫁給郭湛安了,趕緊先把事實和盤托出才是要緊。
“父皇,前些日子柳妃娘娘突然宣我,我來了麟趾宮後,才知道柳妃娘娘的堂妹,也就是郭府的郭柳氏與她的兒子也在麟趾宮。我本來是想先避開,可柳妃娘娘說都是自家親戚,見一面也不要緊。柳妃娘娘是長輩,她的話我哪裡不敢聽呢?等我坐下之後,那郭柳氏便說我長得面善,心中歡喜,還問柳妃娘娘我可曾許配了人。後來,後來柳妃娘娘發話說,說她要做媒,讓父皇下旨將我嫁給郭灃安。我、我實在是不願意的,可是柳妃娘娘掌管後宮,我與母妃的吃穿用度都要經過柳妃娘娘的手,我怕我拒絕之後,柳妃娘娘會懷恨在心,報復我與母妃,所以我不敢告訴父皇或者母妃。可是我真的是不願意啊,所以我就假裝答應,請柳妃娘娘讓我出宮。柳妃娘娘或許是以為我傾